魏家。
自打魏宣和魏言两人被派出去后,如同人间蒸发,音信全无,魏朝商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他进入了魏朝朗的院子,敲响了屋门。开门的正是魏朝朗的小妾,衣衫不整,魏朝商心知来得不是时候,正踌躇是否要进入屋子时,魏朝朗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朝商吧?进来吧。”
“二哥,是我!”魏朝商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瞥了一眼那风骚的小妾,随后走进了屋子,魏朝朗系着腰带迎了过来,“朝商,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二哥,宣儿和言儿外出数日未归,我这实在担心的紧啊,若是让大哥知道我们背着他做出那事,肯定饶不了我们。”魏朝商脸露忧虑之色,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你怕什么!甭说大哥不知道,即便知道又能如何?魏阙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当日没杀了他,已经算是便宜那小兔崽子了。现在这小子彻底脱离了魏家,他是生是死,大哥即便想插手,也名不正言不顺。”
魏朝朗整理好衣衫落座后,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再说了,青阳镇想要魏阙性命的何止你我二人,你以为李元德真的将这个气咽下了?我告诉你,李元德就是一条毒蛇,只要让他找准了机会,一定会狠狠咬上一口的。李家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听说她已经有意煽动镇上的公子哥替她出气了。尉迟家、张家,指不定也在背后搞着什么小动作呢。”
魏朝朗的小妾端来两盏茶,将茶盏递给魏朝商时,有意无意地在他的手上挠了一下,并且偷偷递去一个妩媚的眼神,令魏朝商有些心神荡漾,一时间竟然忘了要说什么了。
愣了半晌的工夫,魏朝商这才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干咳两声,说道:“二哥,宣儿和言儿两人虽然年轻,做事不够沉稳,但绝不会消失数日,连个音信都没有。我担心,这两个孩子恐怕遭遇不测了。”
“朝商,你多虑了。凭宣儿和言儿的实力,对付一个废物能出什么乱子。许是那小兔崽子不知躲到和处去了,宣儿和言儿这才耽搁了些日子。”魏朝朗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白气,随后抿了一口。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二哥,我就宣儿一个孩子,万一他要有个好歹,你让我该怎么活啊。”
魏朝商心中腹诽道,你当然不担心,十几房的小妾替你是生了二十几个儿子,死了一个魏言也不打紧,可我不一样啊,我就宣儿一个儿子。妈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他娘的后悔上了你的贼船,如今是进退两难。
“我早就劝你多纳两房小妾,你偏不听,也不至于如此吧。听我一句劝,多纳几房小妾,平日修炼苦闷得紧,也好借着鱼水之乐解解乏不是。”
魏朝朗端起茶盏谐谑地瞥了魏朝商一眼,随后饮了一口茶,瞧见魏朝商依旧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于是摇摇头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暗中派几个人找找吧。”
说罢,魏朝朗撂下茶杯,起身搂着小妾要走进了内室。魏朝朗捕捉到那小妾哀怨的眼神,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说等将宣儿找回来,老子我也纳他二三十个小妾。
……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青阳镇西郊,尉迟家堡的大堂内,灯火通明。
“父亲,李家还真沉得住气,我派人盯了数日,一无所获。倒是那李凌雪似乎很是不满,挑唆着一些废物寻魏阙晦气呢。真不知李元德是如想的,自己的闺女被退婚,在青阳镇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他就这么轻易被魏朝风给打发了。”尉迟修仁说。
“你懂什么,李元德什么德行老子我比你清楚。修仁,你要记住,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说话者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肌肉肥重,面阔口方,一脸浓密的络腮胡,端的是一副凶神恶煞之相,此人正是尉迟家主——尉迟良德。
“父亲,本来还以为是一个天大的机会。魏李两家因退婚一事闹起风雨,我们尉迟家也好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看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啊。”尉迟修仁将吃了一半的甜瓜丢了出去,有些愤懑不平。
尉迟良德推开身旁给他揉捏腿脚的丫鬟,起身稍稍活动筋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裂开后槽牙,笑着问:“修仁,你知道人最致命的弱点是什么吗?”
“最可怕的弱点……贪婪?”尉迟修仁放下酒杯,抬头看着尉迟良德。
尉迟良德摇摇头,又满饮了一杯酒,打了一个酒嗝,淡淡地说:“猜忌。”
“猜忌?”
“没错,人一旦有了猜忌之心,便会生出嫌隙,行事决断便会失去理智。”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钝的儿子!
尉迟良德见尉迟修仁一脸疑惑的样子,顿时无奈地摇摇头。他翻了一个白眼,颇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魏阙退婚,十足打了李元德一耳光。魏朝风亲自登门谢罪,不就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么。魏李两家已然生出嫌隙,猜忌之心只会与日俱增。李家不动手,不就是在等时机么。只要我们稍使手段,魏李两家对立还不是顺理成章。”
“妙啊!父亲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我现在就去办!”尉迟修仁甚是激动,奸讦大笑,起身便走。
“慢着!”尉迟敬德走到尉迟修仁身前说,“此事需要慎重,马虎不得,否则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父亲,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到时候吩咐只要稍微留点线索,魏李必然会大打出手。”尉迟修仁桀桀笑道。
“糊涂!”尉迟敬德面色一冷,数落道:“李元德和魏朝风是什么人,你跟一群老狐狸玩那点把戏,你以为能蒙蔽得了?做事要干净利索,你做得越干净,反而更容易激起他们的猜忌之心,知道吗?”
“我知道了,父亲,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办!”尉迟修仁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也无心思再待着。
“办事鲁莽,火急火燎,就你这点城府,什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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