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夏意凉,北鸿南渡啼夜长,黄沙有情滚草去,夜雨倾城洗战场。
期待已久的一场雨,终于熬不过初夏深处的深深哀求,勉强施舍那么一点湿润,这就够了,这点湿润足够洗去春尘,温暖一颗姗姗入夏后的心。
思王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舞威附近,目前准备在舞威主城驻防,原本战线走势不是这样,但是打着打着就打偏了方向,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胡羌如惊弓之鸟一路窜西南,思王大军一路追打到西南,胡羌的狡猾成功的把思王大军引入匈奴门前。
外边沥沥稀雨,夜已经很深,思王夜晚行军只为快速到达舞威,因为目前处境四面临敌,稍有不慎就会会被合围,这种处境十分危险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被包饺子那是分分钟的事。
“敌袭,敌袭……!”斥候起身下马脚下一滑不稳直接跌倒,因为着急还没爬起来又跌倒了下去。
听到敌袭左玄先从大帐内出来,她一把扶稳斥候,见斥候狼狈不堪入目便厉声训斥:“慌什么!”
斥候捂着流血的腹部,还有寸许箭杆残留在外边,他惊恐万分:“来了!来了!快打过来了。”
左玄望着不远处的漫天火把,夺了斥候的战马拍马奔向了前哨大营,而挽风与各将军也已经领军支援,瞬间呐喊声与兵器交错声由远而近。
思王捂住嘴“咳咳……。”然后出了大帐,见斥候咬着牙捂住腹部,嘴角已经渗出血水,斥候挣扎着想行军礼,他未能做到,刚开口嘴角血流如注,仍旧痛苦咬牙:“殿下!敌军偷袭,末将不幸被流箭射中。”
思王扶住斥候坐下,用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疼吗?”
斥候一把摘去头盔回答:“疼,又疼,又凉。”
思王一脸凝重,背过身去不忍心再看他一眼:“还有什么愿望?”
斥候已经奄奄一息呼吸很弱:“汝之忠换汝之情,汝父如我父,汝兄如我兄,我战死天养之!末将荣幸含笑赴九泉……!”
思王转身望着含笑气绝身亡的斥候,拔出了他腹部的箭头,替他抹合上了双眼,解下随身穿戴的披风给这位英勇的斥候盖上:“汝之勇换我之心,汝父如我父,汝战死天共养。”
思王蹬马,战马蹬蹄身后溅起朵朵水花,他怒了有以大地为砧板碾碎一切的愤怒,长枪一挺高呼:“汝父如我父,汝兄如我兄,我战死天养之!”拍马冲进了敌军腹中。
思王大军基本稳住局面,见思王单枪匹马提枪越阵,防守变成反击,虎卫大军高呼口号扔了盾牌纷纷冲了上去,没有阵法没有指挥,三两一队各自为营。
左玄一路杀到挽风跟前,两人并肩作战,如此残酷的场面挽风不忘调侃,盯着左玄的脸:“挂彩了!破相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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