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才发现,她和幼兰、必禄氏又聚到了一快儿。
“六嫂,你也在啊!怎不见六爷?”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他一早便出门了。我先过去跟五嫂拜了个年,便一起来了。”必禄氏笑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载洵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走了呢?而且新年第一天就抛下妻子不管,看来载洵和必禄氏之间的关系用“不好”两个字来形容都不够,若是要追寻原因的话,怕是跟婉贞脱不了关系吧?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必禄氏。虽是被冷落的女人,但她看上去神色自若,并没有什么深闺怨妇的样子,是掩藏得好?还是真的不在意?婉贞不得而知。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于是她转开了眼,对幼兰笑道:“能够在这儿碰上五嫂、六嫂真好!方才出门的时候,我还真有些不安呢,许久没晋见过太后,怕是许多礼法都给忘了,到时弄出纰漏来,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这倒是她实打实的真心话,不过幼兰显然只把它当笑话听了,闻言笑道:“瞧你说的,哪儿能就忘了呢?不过今儿个太后照例是要先见大人们的,咱们能聚在一块儿说说话,也免得无聊不是。”
她连忙附和。所谓的“恶补”皇宫礼仪,也只不过是旁敲侧击来的一些东西,身为贝勒福晋、从小教养良好的大学士之女,她又怎么可能不懂皇家规矩呢?所以,她是万万不敢正大光明去问别人的。而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她的皇家礼仪知识还是贫乏得可以。如今,能够紧紧跟在真正的皇族女眷身边,多从她们嘴里套出些东西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路聊着天,马车就进了宫。婉贞跟着幼兰和必禄氏,几乎是寸步不离,就怕一个走失没了依靠,惹出祸来。
其实对于紫禁城,她不算陌生了。原本就喜欢古迹的她在后世来过好多次,书也看了不少,多少还是有点研究的。只是以前都是以游客的身份来参观,跟今天大为不同,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来到宁寿宫,她们先被安排在一旁的厢房里等着。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有其他王公贵族的女眷,也有朝廷大臣的妻子,很多她都不认识。全靠了幼兰和必禄氏,她跟着她们亦步亦趋、有样学样,才不至于闹出洋相来。
原以为所谓的觐见不过是跟慈禧和光绪、皇后见个面,磕个头就可以了,现在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道道,她此时不由得万分庆幸早早遇到了幼兰和必禄氏两人,否则今天有九成九是瞒不过去,早就露馅儿了的!
到了正午时分,终于轮到她们三人晋见慈禧了,她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脑袋发懵,跟在幼兰身后,差点连该怎么走路都不记得。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太不争气,但就算她有心振作也无可奈何啊!慈禧这个女人在后世有太多描述,反而很难对她有个比较准确的印象。这个手握中国政权四五十年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一个不如意就立刻治罪?万一她无心得罪了她怎么办?
心头乱糟糟的,连何时进了屋子都不知道,还好眼角突然瞟到前面两人矮了一截,她顿时一惊,急忙也跟着跪下去。
“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老佛爷福寿绵长,大清国国运昌隆!”幼兰大声祝颂道。
她和必禄氏随着念了一遍。
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道:“好,好,你们也不是外人,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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