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婉贞和载涛都觉得慈禧的举动事有蹊跷,因此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迎接任何形式的不测。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似的,令两人不由得疑神疑鬼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们多心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好几天,他们紧绷的心也渐渐松懈下来,慢慢找回了原有的生活步调,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正常。
而在京城的另一方,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内,光绪也一如既往,过着自己幽禁的孤独生活。这天,他正在瀛台的书房内练字,忽听钟德全在外说道:“万岁爷,老佛爷请您过去说话。”
他微微一愣,放下了手中的笔。
跟前些日子,甚至是前些年比起来,这几天他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倒并不是说他的身体短短几天时间就变好了,而是心境上的改变导致了身体情况的好转。事实上,自从跟婉贞的两次恳谈之后,虽然还不能马上做到完全解开心结、放下包袱的境地,他却在努力地学习着放开,放开以前的事,放开自己,放开心胸。他努力地给自己找事情做,让自己不再被困在自怨自艾的悲苦心境中,仿佛一个看到了一丝曙光的人,拼命想要破开那重重云雾,让阳光重新洒满整个心田。
实践的成效不错,至少,这几天令他感到了自从戊戌年以来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轻松,不仅是心的放松,而且似乎连身体都轻了几分,人也有了一丝朝气。
他缓步走出书房,看着钟德全,疑惑地问:“皇爸爸要朕过去?”
“是,万岁爷。”钟德全低着头答道,挡住了眼中的那一丝忧色。
皇上最近这些日子才好了点儿,不知道老佛爷突然把他叫去会有什么事?别又闹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光绪不由得满腹狐疑。
自从戊戌年后,他便基本上成了个皇位上的摆设。除了有事没事出去做个样子,发挥一下人形图章的作用之外,朝廷内外大大小小一应事物都是由慈禧说了算,从来不曾征询过自己的意见。所以他并不认为慈禧找他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事。
而珍妃死后,他们母子间的感情更是淡薄到了几乎可以称之为“陌生”的地步,连话都很少说了,更遑论聊天什么的。每日里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两人之间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三句,他同样并不认为她找他过去是想要跟他交流谈心。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一反常态要找他过去?难道是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犯了她的忌讳,所以又要训斥自己了?
他左思右想,近来自己一直乖乖待在瀛台,哪儿也没去过啊!又怎么会犯了事?
左右想不明白,他便有些出神起来。钟德全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万岁爷,老佛爷找您过去,可耽误不得。您看是不是……”
他一下子醒过神来,急忙道:“对,对,赶紧给朕更衣。”
“喳。”钟德全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立刻有一队宫女太监走了过来,就地给他穿上常服。谁都知道太后和皇帝不对付,若是去得晚了,又被慈禧太后抓住把柄,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这点眼力见儿钟德全还是有的,自然不会因为着装的事情而耽误了光绪的时间。
宫人做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光绪已经准备停当,然后坐着小轿来到了宁寿宫。
李莲英早在外面迎着,见了光绪,立刻一溜小跑地跑上前来,打了个千儿道:“奴才见过万岁爷,万岁爷吉祥!”
尽管身为总管太监、慈禧的心腹,他却从不因为皇帝的失势而对皇帝有所怠慢,一直谨守着自己的本分对皇帝毕恭毕敬,光绪对他的观感还是很好的。两人的见面和和气气,光绪察看着他的神情,并没有很沉重的样子,不由稍微有些宽心。三九999z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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