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南阁苑中,下人已尽数散去,摇曳的烛火倒映着桌边人的影子,气氛安静的出奇。
“孟氏,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叶守成手里把玩着一个茶盏,他虽是文人,可也是一家之主,生起气来也是不怒自威,孟茹芸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嫁给他多年,自是了解他的脾气,也知今日依嫔和叶静瑶之举草率了些,但毕竟一个是她堂妹,而另一个是她的女儿,所以她还是一口咬定的否认道:“老爷,您想让妾身说什么?”
“你不知道?”叶守成“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溅出了不少茶水,一旁的叶静瑶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竭力地保持着镇静,上前用手帕擦着他身上的水迹,一边楚楚可怜的问道:“爹,您怎么了?”
“还有你”,叶守成指了指叶静瑶,吓得她跌坐在了地上,孟茹芸见状,立马上去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服软了一句:“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静瑶无关”。
叶守成虽然气急了,却还是秉持着文人的良好素养,万万不会动手打人:“与她无关,今日她与依嫔一唱一和,想让岚雪在人前出丑,你当我是傻子么?”
孟茹芸拍了拍叶静瑶的手,示意她回自己的院子去,直到她彻底离开,孟茹芸才转身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悲从心生,泪眼模糊的道:“岚雪,岚雪,老爷,你还记得你有其他的孩子么?”
看着叶守成的样子,她着实的心如刀绞:“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无论静瑶和静瑕做的多好,你从来不会正眼瞧她们一眼,每次你对其他子女的关心,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从前,你的眼里心里都是梁依,后来她死了,你的整颗心也只容得下她的儿女,您如何冷落我都可以,可您不能伤了静瑶和静瑕的心,今日的事,无论老爷信与不信,她并不知”。
叶守成听着眼前人的声声质问,脸色没有丝毫和缓,反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的,至于其他,我保你们衣食无忧,将来靠着叶府,他们只要自己不出大错,到了时候,自然都能有个好结果,还有类似今天的事,我不想在看到,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说罢他便起身愤然离开了。
那扇砰然关上的门,重重的打在心上,孟茹芸瘫坐在地,潸然泪下,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那一句:“咎由自取······”是啊,如今的一切可不就是她自作自受,当年叶守成和梁依伉俪情深,感情好的令人艳羡,而叶老夫人玉氏却嫌弃这个儿媳出身低,且来历不明,所以百般阻挠,奈何叶守成的态度异常坚决,虽然最后玉氏勉强接受梁依过了门,可却打起了别的主意,而她受不了老夫人的诱惑,甘愿做了破坏两人感情的棋子。
这些年,她从未得到过叶守成一个好脸,所谓掌家夫人的风光,不过是没人要的施舍罢了,她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多年在无所出,而叶老夫人也是过河拆桥,不久便将自己的本家女玉婉清接进了府里,而梁依死后,叶守成的心也跟着死了,对于老夫人的安排来者不拒,很快嫡次子叶静安便出生了,好在玉婉清性子温柔,不好争抢,否则这府里怕早已没了她们母女的容身之地······
往事不堪回首,未来一片迷茫,她不怀疑叶守成的话,可府里的小小庶女,若是听天由命,也会无限重复自己的命运,永生为妾,她如何能忍得,孟茹芸流着泪,冷笑着:“叶岚雪,这辈子,你休想再压我女儿一头·····”
“爹,您就别瞎猜了,所谓双意曲,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我好歹也是叶家嫡女,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着也不能让爹失了面子,对不对?”一大早,叶岚雪看着眼下一片乌青的叶守成,颇为无奈的解释道,她就知道自己无师自通,定会引来一番猜忌,可众人对原主的印象太差了,所以她重活一世,争取为她挽回一二,不然天天被人说三道四,她这个九天神女还不得憋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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