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了连续两场梦以后,我大致推断出了自己前世的身份。
“是吗?”我又问了一遍。
黑斗篷的女子盯着我,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旋即笑了,“我忘了,你的那一世,可是当世神童。转了几世,失去的也是记忆,而不是智商。是我低估你了。”
“我竟然会跟你做交易,我万万想不到前情后果。”再聪明,也想不出前因后果。
“明宁郡主你,在跳城楼之前来找过我。”女子说。
距离慕允清攻下皇城还有半个时辰,元溪找到了一家酒馆。
酒馆开在京城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名字叫做“汲汲堂”。
“是巧合吗?”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询问。
“不是。那是这个汲汲堂的前身。”
字画店的前身居然卖酒的?这样的疑问让我几乎忘记现在自己还面临着生死大关。
酒馆很冷清,大堂中只坐满了几张桌子。
一个老板娘斜斜地靠在柜台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算盘。
“老板。”元溪敲敲柜台,发出“梆梆”声音。
老板娘的发髻并不齐整,歪歪地吊着,慵懒地望过来,“客官,要酒吗?”
“我是来跟老板来做生意的。”
“哦?”老板娘的脸上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姑娘要做什么生意?”
在暗室坐定后,元溪说出了来意,“我要用我以后每世的早夭,换来两样东西。”
“世世早夭?好狠的心啊。”老板娘就算是见过世面也没见过对自己这样恨的人。
“我要换…”垂着头的元溪忽然抬起头,“林又深和我的堂姐元清殊以后可以自由一点。”
“自由到什么程度?”
“自由到…自由到可以选择自己的转世。”元溪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板娘对这个答案甚为惊讶。
元溪沉默片刻,笑了笑,“他们俩是我觉得最可惜的两个人了。”
“可惜?”
“我猜到了他们这一世的结局。不是一个可惜就可以作为结束语的。”元溪的语气颇为寂寥,“我能做的就是换他们来世的自由。”
“那你呢?你就不可惜吗?”老板娘说,“惊才绝艳的不只是林又深,还有你呀。”
诚然,林又深和元溪般配的原因有一点就是两人同时成名、同时位列京城神童榜里的并列第一名,两人的文章被人传颂,而且还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是有名的金童玉女。
“我啊,不重要了。”元溪低着头看自己的两只手交叉在一起,说道。
“你确定吗?”老板娘提醒元溪,“一旦决定了,就无法回头了。”
“决定了。”
元溪不带一点犹豫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故事的我喃喃地说道。
“所以啊。你要兑现承诺了。”黑斗篷女子意识到自己拖了太久了,伸出长着长指甲的手就要抓我。
“你在说谎。”
我的一句话让那只爪子定在了半空。
“你说什么?”
“我欠的是汲汲堂前任老板娘的帐,而你并不是那个老板娘。”我退后一步,“我的命不该给你。”
黑斗篷的女子愣怔了几秒,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刚刚讲的故事是以第三人称视角讲述的。”我努力保持头脑冷静,“所以说,当时的你根本不是故事里的其中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你怎么胡话连篇的。我当然是汲汲堂前任的老板娘。”再怎么强词夺理,脸上的苍白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是吗?如果你是老板娘,那你怎么会从一个内心善良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我继续说着,无视黑斗篷女子颤抖的手,“在你讲述的故事里,老板娘对我的决定是不忍心的,甚至觉得我的选择很可惜。而你,完全不同,现在这副模样俨然就是个恶魔一样的形态,对杀人这件事很激动、很兴奋。”
“过了几百年,人是会变的。”
“不。汲汲堂的前任老板娘活了多少年不得而知,但是看冀知未就刻意知道,前任老板娘一定也是看遍了人特有的善良和邪恶但是仍然对世人充满同情,所以不存在有什么残酷的事情能让那样一个人变得疯狂。”我几近冷酷地开口,好像面临死亡风险的不是我。
“那又怎么样?”黑斗篷女子急促地喘着气,“陈也奚,你真的是多智近妖啊。可是有什么用?你现在还不是要死了?”
“不会。”我轻轻地开口,“你知道在最近的人世间,有一句话很流行吗?”
“什么话?”
“反派死于话多。”
这一句话一出来,黑斗篷女子就飞身而来,苍白而奇异的手朝我心口的位置抓来,却被一只手给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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