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扭头便看到了他,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外披一件深一点的同色披风,重新熏过了香,一进门便带进一股泛着冷香的夜风,我起身时他刚好站在我身边,冷香若有若无地擦过鼻尖,煞是好闻。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
他的眼神却避开了我,垂首向着老太太请安。
我心里有些狐疑,这人,怎么总是不敢看我眼睛?
待他请完安,我也和赵姐一起跟他见礼,他一面脱披风,一面点头让我们坐下,也还是想起来问些关照我身子的话,我依旧回道“没什么事”“都挺好的”。
他听了很是欣慰,嘴上着“那便好”,然后一撩衣摆坐下,晚宴这才正式开始。
其实也吃不了多少,主要是家里几个人坐下话,赵姐一个劲地跟兄长撒娇,总是少陪,总得要赵公子安抚她几句才罢休,老太太又起,哪家递来拜帖,哪家要请他们去赴宴,谁家跟谁家结了亲家,要随礼之类的事情,我不谙熟这些人情,在旁总感觉有些多余,所幸还有些吃食,我便只顾埋头吃点心,吃茶,然后听赵公子与她们话。我悄悄觑了一眼赵公子,发现他只是不甚走心地听着,时不时悄悄睨我一眼,碰到我的视线后又像触电一样收回去。
大约是今太累了吧,我如是想,只是可惜今晚大概不能听赵公子正常地两句话了。
我很喜欢听赵公子话,尤其之前眼伤没好的时候,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得出他的涵养,虽然后来见到的模样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但又觉得他合该是长这样的,渐渐便也觉得这番模样比我想象的更合适了。
赵公子虽不曾考取功名,但也念过几年私塾,平日里在家也会抽空看书,腹中的墨水跟那些举子才人却也差不离,常年经商并没有抹去他那点儒雅之气,举手投足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看就知是个饱读诗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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