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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很正常。

没有灵气复苏,没有修仙门派,没有爬墙的蜘蛛人和穿着盔甲到处乱窜的钢铁人。也没有重生和穿越,更没有系统、空间。

每天早上和吴子义一起醒过来的还有洒水车的“洪湖水呀浪打浪”的声音,以及车水马龙的喧嚣。太阳也是从东方升起的,上学的路上经过的米粉铺的大叔会和吴子义开玩笑,并顺手递给他一碗打包好的米粉。

然后穿过一片小商铺区,再走两公里就会到现在他读书的学校。同学们都和他差不多的时候到校,互相打招呼,没有装逼打脸,也没有校霸调戏女生,更没有评选出什么校花班花在路上引来一大片关注的舔狗目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正常,一切平凡得就像平凡的世界中的场景。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很忙,没时间看你个人的表演和心路历程。

但是这个正常的世界里,还有一个有一点点儿不正常的人。

吴子义显得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和沉静。这种成熟和沉静是基于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养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开始于他八岁的时候在江边的一次溺水。

那时候他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他还是一个父母的心头宝贝。

江水漫过他的头顶的时候,他的脚踩中了一块很硬的石头,尖锐的石头刺破了他的脚底,然后就有一股很清凉的气息从他的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充盈着力量,头脑清明,那种感觉很舒服。然后他的整个身子就开始浮出水面,他的整个身子让波浪托着,浑身放松,闭上眼睛,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直到有人在岸上呼救,然后他被人拉扯着,拽到了岸边。

从这一天起,他收敛了孩子的天性,变得温润起来。也是从这一天起,他觉得身体里有很多气,这种气对于他来说,能够让他的心变得通透,脑子变得敏捷。

从这一天起,他的父母却开始了貌合神离,直到最终离婚。

吴子义将这种归结为自己的人生节点,有所得,必然就有所失。只不过这种得失,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父母离异,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人生的境遇,遇上了就是经历,是人生的体味,仅此而已。

离考大学只有一年了。

高三如果还想着争风吃醋,霸气撩妹子,最终的结局都是很悲惨的,会被班主任打入十八层的冷宫,在凄凄惨惨戚戚中度过自己高中时期最后的青春时光。

这个时候还能够悠闲的端着一碗打包的米饭,坐在足球场看台高处的地方吃着同学,基本上没有了。从高二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这种情形在学校就没有再出现,取而代之的将会是现在进入高二的学弟学妹们。

这个世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高三的学生们都在争分夺秒,上厕所都有人小跑,为的就是能够节约点时间。

吴子义提着塑料袋装好的打包的米粉,准备进教室。但是教室里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已经站在那里了。语文老师明显比高二积极多了,来的也早些。

语文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有点矮的男人,姓张,还有点胖。矮一点胖一点的三十多岁语文老师一般都很油腻。所以讲课也是有些随心所欲,高二的时候讲林徽因的《四月天》,津津乐道的讲了三节课的她和三个男人的韵事。

“渣女——”这是张老师对林徽因下的一个结论。

吴子义在下面插了一句:“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而已。”

全教室都哄笑起来。

“老吴和她一起到英国玩过啊!”有个自以为和吴子义很好的男生起哄。

“是啊。”吴子义一本正经的点头。

老张就说话了,眯起眼睛,脸上的肉抖了抖:“给老徐撑船了吧。”

“是小徐给我和林徽因撑船。”

吴子义越是说的一本正经,教室里的哄笑声就越大。课堂里的空气都很快活了。

老张的课堂气氛就是这样活跃。而且吴子义的语文成绩很不错,特别是古文功底很深厚,老张是极为赞赏的。所以老张一般是不会针对吴子义的,好学生,即便是插嘴,都显得那么的有深度。

教室的窗户外,风轻悄悄的在吹拂,进入到九月之后,常陵市的热浪就不再如妖艳贱货一般的肆意摆弄她们的裙子了。蓝天白云下的柳条舒展得就像是吴子义前座那个女生的长发,柔柔的飘下来,再被教室里开到二挡的电风扇的风轻轻的撩起来,轻微的散开如云涌动一波。

下课的时候,老张特意的经过吴子义的身边,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堆积,苹果肌更饱满,脸上的带着一点汗渍,油腻腻的:“有前途!”

说实话,如果不是老张那张油腻的脸看起来有些猥琐,这句话就是满满的正能量。前座的柳条长发就回过头,眼睛眨巴眨巴:“你是不是老张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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