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见玲珑神游外,七叔气道:“忘了也好,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草率地成亲,现在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他不希望玲珑再跟那子有什么牵扯。
“我让他吃了销魂丸,他要是胆敢背叛盘虎山,就让他爆体而亡!”
玲珑一惊:“七叔!你给他吃那个干什么?”
七叔看着玲珑,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你虽然是公主,但未在皇宫里长大,皇室之人最是心狠手辣,不拿着能控制他的把柄,又怎么信任他?你放心,只要他没有二心,药效是不会发作的。”
他将之后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玲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师父。”
七叔摇头:“那老家伙整日不着调,要见他只能靠缘分,谁知道怎么找他。”顿了一下,他又有些警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反正也瞒不住,玲珑就照实了:“我,我也中毒了,这毒性很奇怪,我解不掉,只是封住了我的内力。”
七叔愣了一下,再一次暴怒:“这该死的慕容越!他们皇家的恩怨,怎么非得牵扯到你,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但好歹是给七叔找了件事情做,他赶忙去给百里药圣可能在的地方都发了飞鸽传书,希望这个不靠谱的人能靠谱一回,赶紧回来帮玲珑解毒。
玲珑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展言那里。
他拿着从鸽子脚上取下来的信发呆。
三两心地觑着他的神色:“殿下,现在这边的局势已经稳定了,戚家军不会追过来,突厥那边开始不安分了,戚家军一下子调走那么多兵力,他们就开始跃跃欲试,所以,不会过多久,戚家军肯定会返回南边境。你要不要回盘虎山看看?”
展言心乱如麻。
他不记得他的妻子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就像遮住了一层纱。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找到她,但是现在得知她平安了,他却有些近乡情怯,不敢去面对。
他踌躇了半响,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征求三两的意见:“你看呢?我现在应该回去吗?”
三两想起大姐耍鞭子,用剑那利落凶狠的样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殿下这条命是大姐救的,可是现在他不记得她了,这事起来不怪殿下,可也架不住这个理让人生气。
他想了一会儿,建议道:“您要是害怕,不然现在就不回去?”
展言本来还纠结得很,三两这么一,他意识到,自己是想回去的。
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之后,道:“帮我收拾行李,回盘虎山。”
大姐终于回来了,整个山寨喜气洋洋,就跟过年似的,只要大姐在山寨里,他们好像就有了主心骨一样,特别踏实。
展言一上山,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长青先看到他,使劲地翻了个白眼,长青人不如其名,长了一脸的络腮胡,是个彪形大汉,所以他翻的白眼就特别有杀气:“你们来干什么?”
三两怕玲珑,可不怕长青,立刻还嘴:“殿下可是跟大姐成亲了,拜过地的,来见大姐不是正常的?”
长青冷哼一声:“只怕有些人喜新厌旧,现在连大姐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三两撸起袖子:“你在这胡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我们殿下心里只有大姐一个人!”
两人正骂得唾沫横飞,怜珠端着一盆温水出现了:“你们在这吵什么?”
长青找到撑腰的了,连忙跑到怜珠身边:“怜珠姐姐,他俩又来了。”
见到怜珠,三两的气焰也一下子消失,堆出一副笑脸:“怜珠姐姐,殿下听大姐平安回来,高忻不得了,连夜就赶来了。”
怜珠对展言也没啥好感,闻言嗤之以鼻:“现在来还有什么用,我放心地将大姐交给你们殿下,结果呢?你们殿下还要大姐保护……你们殿下呢?”
三两回头一瞧,展言已经不站在他旁边了,刚才跟长青对骂得太投入,连殿下什么时候走了都没发觉。
展言来到山寨,只觉得一切陌生又熟悉,虽然他好像不知道怎么走,但下意识地就往一条道上走,路的尽头是一间屋子,雕刻得古色古香,比别的屋子要精致许多。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副画面,他站在一匹黑马前,一位身穿红衣的姑娘朝他伸出手来,阳光太刺眼了,他几乎看不清姑娘的面容。
这个画面让他的脑袋有些胀痛。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进来。”
展言伸手推开门,带进一阵清凉的风,将床头的粉色床幔拂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
赖在被窝里的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今早上吃什么?”
她休息了几,已经差不多歇过来了,在外面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怜珠做材手艺。
没有听到回来,玲珑有些奇怪,她刚才还迷迷糊糊的,没发觉来人跟怜珠的脚步声不一样,这会儿清醒过来,意识到不是怜珠,她伸手掀开床幔往外看。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正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是心疼,愧疚,还有迷茫,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时隔几个月再相见,他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
玲珑本以为再相见,她会狠狠地教训他一番,或者让他再也不要出现,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有些鼻酸。
展言瞧着她的眼睛,鼻梁,脸颊,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脑袋立刻胀痛起来,那些记忆拼命地往他脑袋里钻,他不在乎这种疼,记忆被拿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特别还是忘记,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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