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事便可大可小了。
想到这里,斐文询便匆匆与那德武署正告辞,上了马车,火速赶回府中,吩咐人去把斐月在诗会上作的诗词,誊抄一遍交上来。
斐文询看完一篇,又翻出其他来,看了又看,不由得发出赞许的声音。
斐月的才华,着实是他所未曾预料到的,连他这个进士出身的父亲,竟然都觉着有些羞愧不如。
而这个时候,张爱莲刚好踏入房门,看见斐文询手里正捧着斐月的诗作,又是点头又是称赞的,不由得咬牙,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她原本算计着老爷回来的时间,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可等了半天,才听下人说老爷一回府便过来,进门,却看到这一幕。
他为何要看斐月的诗作?甚至还一副赞赏的模样!
可眼下,她只能隐忍了自己的情绪,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凑上前去,柔声问道,“老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斐文询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回头,将手里的诗作收了起来,摇头,“没什么,只是来了兴致,过来瞧瞧。”
来了兴致?
张爱莲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
寻常时候,斐文询一回府,总要先吃过饭的,这会儿直奔书房,手里还拿着那小贱人写的诗作,他分明就是冲着斐月来的。
他本不在意斐月,从不踏进她的房间半步,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如今,他不仅主动要求她把斐月接回斐府,还对她的诗作赞赏有加。
若是因此让他对斐月改观,斐月那丫头知道了,还不得爬到她头顶上去?
想到这里,张爱莲便隐隐有些担忧起来。
斐文询收拾好东西之后,将斐月的诗作放回原位,回首转身,“我们走吧。”
张爱莲咬牙,冷冷地看了一眼桌上被斐文询重新摆放整齐的书籍画轴。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丫头罢了,他为何还如此在意她的东西,摆的这么整齐?
伺候完斐文询吃过晚饭,虽然他面上不动声色,可张爱莲依旧放心不下,一直耿耿于怀。
一股焦虑感莫名涌上她的心头,眼底渐渐染上一层晦暗。
不,不行,她绝不允许当年那个女人留下来的贱种,再爬到她跟她女儿的头上!
她必须采取行动,将斐文询对斐月的欣赏也好,期许也罢,她都要彻底扼杀!
回到正房后,张爱莲急忙唤来自己的心腹婢女,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随即,交给她满满当当的一袋钱,并警告道,“这件事,必须给我办成了,若是办不成,这便是你的棺材钱。”
那婢女很是认真地点头,捧着钱袋,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斐月,正在屋中静心作画,没过多久,一副鱼虾嬉戏图便跃然纸上。
她放下手中的狼毫,等着画上墨迹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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