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中,高洺湖坐在柴火堆上,她闲来无事,手中拿着一根还未被下人烧成炭火的树枝,在地上画出了花花草草的模样。
一抬眸子,高洺湖正瞧见了,柴房的墙角处,一株开着灰褐色团花,看上去有些像是绣球花一般的植物,只不过这一株植物的花要比绣球花小上许多。
高洺湖起身,朝着那株植物走了过来,昨儿连夜她将千雀给她的鬼手毒经熟记脑中,她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凝眉打量着那株植物,双悬果细小,呈椭圆形,悬果瓣的背面有薄而突起的纵棱叶五条接合面平坦。
高洺湖摘下了椭圆形的果实,在两指间捻了捻,有一股类似于茴香的味道传入了高洺湖的鼻端之中。
嗅到了这股子味道,高洺湖断定这株植物是蛇床子无疑。
她没想到会在荷欢阁的柴房之中有一株蛇床子,正思索之际,高洺湖的耳畔,听见了橐橐靴声。
高洺湖的听力极为敏锐,再者太师府的内院中皆是女子,男子的靴声极是明显。
按理说,内院皆为女眷,是绝不可能有男子进入,而蓝太师昨儿连夜就进了宫,也定然不会是他前来荷欢阁。
正寻思着,靴声更近,高洺湖侧目,朝着柴房的门口瞟了一眼,瞧见周妈妈正依在门口打盹,高洺湖将蛇床子收入怀中,抬脚上了装着柴火的麻袋上,顺着四方的小窗看了出去。
倏地,高洺湖的面色一沉,竟赫然地瞧见,一名身着外府家丁装束的男子,跟在了雪娥的身后,朝着祝氏的房间走去。
那男子的面容极好,面如冠玉,眉眼如画,踱步之时,他目不斜视,绝不会是第一次来到这荷欢阁的模样。
“呵!”高洺湖的唇边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美眸,眼底尽是一片冰雪霜华,“本来想着要如何才能从这荷欢阁中出去,没想到,祝氏竟给我送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抬手抚了抚耳畔盈盈晃动着的素银耳坠子,云眸闪过了一丝凛冽的寒芒。
她身子轻巧地从柴火堆上一跃而下,举步朝着柴房门口走了过去,垂下了眼帘,墨玉般的瞳仁中,映出了深睡之中的周妈妈的模样。
刚刚在高洺湖的院落中,就数这周妈妈最为欢实,推她出了院子不说,还不忘踹上几脚,如此拜高踩低的刁奴,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高洺湖双眸微眯,一股森然的寒意,自她的双眸迸射而出,那冰封霜华的眸中,满是嗜血的寒芒。
她凑近了房门,拔下了发髻上的素银簪子,伸出了莹白的纤手,猛地朝着周妈妈的脖颈刺了下去。
嗤!
拔出了簪子的瞬间,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
噗咚的一声,周妈妈的身子猛然栽倒在地,她瞬间瞪大了一双满是惊恐的眸子,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可却连呼救声都不曾从口中呼喊,便了却了性命。
“哼!”高洺湖冷哼,那张犹如鬼魅一般的脸上,似笼了一层寒霜,冷声呢喃:“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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