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伯母,多有叨扰了。”
“哪里的话,阿茶,将房间收拾好,让淮倾住下。”
“是。”
“穆清,那你带着你姐姐,去庭院转转吧。午膳的时候,再让阿茶叫你们。”
我带着二姐到庭院里闲逛,她不知怎的,好似心事重重。
“二姐,我看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可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她低头不语,琳琅站在一边也是欲言又止,
“小姐,你就和三小姐说说吧,最起码不用这样独自担忧着,憋坏了身子。”
我与她在庭院的凉伞处坐下,将其他的丫鬟都支开,二姐还是犹豫着。
“小姐……”琳琅跟着着急,我抬眼看着阿夏,阿夏过去拉着她。
“琳琅姐姐,我们也许久未见了,正好我要出去采买,不如我带你去明清街转转……”说着她将琳琅硬是拽走,“走吧,那儿有可多好吃的,好玩儿的……”
我想着单独和二姐聊两句,兴许她会愿意说出。
“二姐,这里没有别人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带着致尧过来了?”
她只是叹气,似有什么缘由难以言表。
“其实不想带着致尧走这么远,只是这孩子非要跟着我……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不知为何,最近外祖母那里一直联系不上。听舅舅说,外祖母只是身体康健,只是不怎么打理家中的事物了,闲暇的日子经常四处转。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前半月的时候,婆母一早上没有起身,月露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婆母生了病。后来女医看的时候,说是得了中风,浑身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了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得这么重,伯母的身体不是一向很硬朗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女医说是因为天气无常,再加上婆母气血不畅,这才忽然染病。”
“那可有好转了?”
二姐无奈的摇头,
“已经大半月了,婆母还是不见好转,我也去找过薛先生,可是一直没见到人。”
“那就没有送去医院看看?”
“自然有送去,可是医生也说这种病得上了,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医得好的。这些日子,一直是莞娘在帮着婆母做针灸,熬汤药。还有就是……”
我盯着二姐,她转着手腕上的紫罗兰(紫翡)手镯,眼神游离,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只是这一连串的事都赶在最近的日子,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如今已经到了皓尘身上。”
“沈谦哥?”
“一个月以前,皓尘代替公公去谈一笔生意,当时对方毫不犹豫的出了两倍的价格,要一批瓷器,说是要分销出去,因为急用,所以时间紧迫,这才高价寻找好的商家。”
“这不是个挺好的机会吗?”
“话是这么说,当时公公担心出问题,让皓尘仔细斟酌,不可因为一时的利益失去从前的信誉。皓尘做事向来是谨慎,还找人打探虚实,当时也确认买主是正经的商贾,并没有什么异样。皓尘也觉得是自己思虑过多,也算过工期,于是就签下了契约。结果到了交货的时候,运送的车出了意外,瓷器本就易碎,对方在查损的时候,还在中间发现用劣质陶石制作的瓷器掺在其中。买家不仅要求皓尘赔偿,还将这件事闹大,说沈家为了按时完工,以次充好。”
我听二姐所言,这件事确有猫腻,沈家当初在昌南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如果真的不能按时完成,自然就不会接下这单生意。
“那伯父他们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公公出面想平息这件事,可是对方一再抬高赔偿款,当时那一个月皓尘将重心都放在这笔生意上,其他的地方很难在抽出多余的财力,况且以他们要求的无礼度,也看得出,他们是在故意为难。”二姐提及这件事的神情语态满是担忧。
“就算沈家赔偿给他们,那也不能按时将货物分销出去,他又何必非要纠缠不清,不是应该尽早找其他的商家,补齐缺少的货物。”
“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明明说好,怎么运送的时候,偏就出现意外。后来皓尘仔细盘问过底下的人,为了赶工,制瓷的工人都很辛苦,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以次充好,我想着……”
“二姐是觉得,有人在运出去的时候,对货物动了手脚?”
二姐迟疑一番,站起身在我面前踱步,
“怀疑归怀疑,毕竟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说白了就是遭人算计,也只能吃哑巴亏。”
“那二姐若是来问我有何对策,直接打个电话不是更快。”
“前两天家里知道了这件事,大哥代替父亲出面,说是由照宣堂来完成损失的货源,也协议了赔偿,算是平息了这件事。大娘上门拜访,告诉公公是淮玥出面求家里帮助沈家脱困,她在家中的地位现在更是非比寻常。”
我思量着二姐的话,大姐从前就不得乐伯母喜欢,上次假意有孕一事被戳破,更是不得信任。
只不过如果单是为了获取信任,这心计未免太迂回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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