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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何意?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吗?”看着这出现的五人,夏侯冷着一张脸道。

尽管面上如此冷冽、镇静,夏侯心中却是在庆幸,庆幸方才和青青子衿、甄太一没有聊到触及他们隐秘的事情,要不然此刻定然被这些人听了去。

“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按照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捕捉到我们的踪迹的。”施秀儿语气之中带着许多的好奇。

此刻的他们五人自然都是蒙着面的,看不到全部的表情,而施秀儿也摆出一副不与夏侯熟识的模样。

“怎么?许你们偷听,就不许我们发现你吗?”夏侯笑了笑反问道。

这话是站在道理的制高点,让施秀儿一方都是哑然无声,过了一会儿后,才由紫色短发的东方流云打圆场道:“秀儿老大,夏侯小先生,大家不要这么针锋相对嘛,和气些,对大家都好。”

“东方公子这时真是会做人啊,担得起“和事佬”这个称谓。”施秀儿不知是嘲讽,还是感叹,亦或是两者兼有地开口道。

“秀儿老大谬赞了,流云绝对不是对你有任何的恶意,我只希望大家不要伤了和气而已。”东方流云甚是谦虚和诚挚。

看到东方流云这与之前迥异非常的表现,怕是青青子衿和甄太一最为惊讶了,毕竟只有他俩未曾亲眼见识过东方流云醒后的行为举止。

不得不说,前后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的差别,若不是那标志性的紫色短发,怕是他们会认成另外一个人。

施秀儿听了东方流云诚恳的话语,似有些不适应地望了东方流云一眼,不过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另外三个属下看着东方流云的目光也是有些不同,很明显,他们也没有适应这性情大变的东方流云。

当然,也基于此,他们对促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夏侯也是生起了极大的警戒心,比之栽到魔种魅狐手上的忌惮也是不遑多让。

施秀儿一方达成了共识之后,东方流云便转向夏侯方向,先是礼貌作了一揖,随即就要开口。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夏侯的视野忽然化作了黑暗,一切归于沉寂。、

他,再一次陷入了幻境之中。

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场景的布置,而是直接显现了四个人影,从左往右依次是:

一个人形怪物,身上挂着一个美丽的女性玩偶

蒙着黑色面巾,蓝色皮肤和发色,手持翠绿色药瓶的怪异男子,药瓶倒是与甄太一的武器很是相似

脖子上挂着一串很大的佛珠的武僧,很有力量之感

以及一个骑着黄金炮筒的老将。

……

夏侯不认识这些人影的面孔,但直觉告诉他,这与之前的幻境本质是相同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的耳边就出现了四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轻车熟路的他很快沉浸在了四个述说的故事之中:

大河之畔生活着贫寒的工匠夫妇。

两人青梅竹马,相依为命。

丈夫干将别无所长,只是一味痴迷于铸剑。废弃掉的剑在门外堆成了剑冢。

村人都嘲笑这个不通世事的家伙,唯有妻子无怨无悔支持着他。

干将内心同样愧疚于妻子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只懂得铸剑,便希望能借此扬名,那样终究会有令妻子自豪和荣耀的一天。

于是他带着作品去拜访各地的铸剑师,并挑战他们。他削断无数名匠之作,很快让自己的名字传遍云梦泽。自然,被砸掉招牌的铸剑师们也对他恨之入骨。

世间公认有位绝代的大师。人们都说他的铸剑不仅削铁如泥,而且栖息着魂灵。大师许多弟子都败于干将之手,他们联合起来向师傅痛诉。于是大师向干将送上邀请拜访的帖子。

胜过大师,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当世铸剑第一人。

可他如约登门时,大师甚至没有露面,只命弟子持剑在门口迎接,轻轻一挥就将干将之剑斩成几半。匠人们出了一口恶气!他们放声嘲笑干将,把过往的耻辱加倍回报给他。

干将落荒而逃,失败在心中灼烧。他回到家中重复起枯燥的铸造生涯。熔炉四时不熄,每把剑都比前一把更加锋利,可它们始终是没有生命的铁片。

死的剑和活的剑,犹如天上地下般的差距。他逐渐执念于铸剑,完全忘掉了初衷,连妻子的身体日渐衰弱都没有注意到。

铸剑疯子的事传到阴阳家们耳中。自称为东皇太一的男人召见铸剑师,领他登上祭祀之地,那里矗立着一把剑。干将立刻认出这是大师的作品。

“这把剑守护着太古的奇迹。它的名字叫巨阙,里面栖息着魂灵:它是剑更是盾牌。接近它的人都会被剑锋撕裂。”东皇太一的计划困难而有效:锻造更锋利的剑,斩断它。

“帮我得到奇迹,你就可达成心愿,成为世间无可逾越的铸剑师。在此之前,让我先告诉你让剑活过来的秘法吧。”

干将浑身颤栗着,不敢相信耳中所闻。

东皇太一交给他从太古保存下来的精铁。炉火燃烧了三天三夜,精铁无论如何都不能融化。干将眼里布满血丝,内心天人交战,需要一个生命才能让剑活过来。

他太专注,没有注意到妻子悄无声息接近,眼神温柔而忧伤。她收到匿名来信,信上写着实现丈夫心愿的方法。自己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命中注定要拿去成全爱人。干将从火炉的阴影中抬起头,正好迎上妻子最后的笑容下一刻她便猛然跳入炉火中。

撕心裂肺的呼唤和陡然明亮的铁水席卷内心,另一手下意识握紧了铁锤。

痛苦转瞬即逝,成功的狂热反倒熔炼了太古的精铁。天明时分,迄今最杰出的作品诞生了,里面栖息着魂灵。男人怀抱宝剑,呢喃着妻子的名字:莫邪。嘴角微微上翘:最爱的妻子和剑,如今是一体了。

正如东皇太一计划的那样,莫邪剑斩断了巨阙,奇迹“转生之术”的力量被解放出来。这是太古建造的最后奇迹。

付出那么多,终于可以凌驾世间所有铸剑者之上了!干将毫不犹豫扑向光辉中。炉火般的灼热力量包裹着他,魔道千锤百炼着血肉之躯,令其坚硬而锋利。

他实现至高的愿望,将自己也锻造为剑。

故事并未到此结束。干将付出全部所有,现在他需要证明自己。

于是他重访大师住所,去回报过往的羞辱。可全部执念面对冷冰冰的墓石却戛然而止:大师早已逝去多年。支撑人生的信念顿时崩塌,统统化作疯狂和绝望。

怀抱中的莫邪剑变幻为妻子的身影,轻声安慰他。只有她,永远只有她善解人意,与自己不离不弃。

一分为二的生命,独一无二的魂灵。

……

……

达摩是为降伏邪恶而生的。曾经有人这样预言。

他是王者之子,生在一棵优美的菩提树下,从小由德高望重的大师教导经书和拳法,那时他日日刻苦修行,救助身边不幸的人们,并对自己的使命坚信不疑。

但国破家亡就在转瞬之间。父王被叛徒毒死,黑色风暴席卷了大地。人们哀嚎着被杀害。最后,他被逼入绝境。自己的拳头可以面对最强大的敌人,却无法对同胞出手。尽管血脉相连的亲人们在权力的诱惑下陷入疯魔,变得面目可憎。

叛变的头目,也是他兄弟之一狞笑着以人质进行胁迫,他认出那是被寺庙收养的孤儿。现在叛军要他交出王者金印,多耽误一刻钟的时间,就要杀害一个孩童。

达摩愤怒了。他的拳法已不再为自己所控制。半座皇宫被夷为平地。叛军粉身碎骨。可经过这场浩劫,王国不复繁华,满目苍夷。

更糟糕的是,当罪恶被湮灭,幸存而不知真相的人们唾弃他为恶魔之子,辱骂他,驱赶他。

达摩没有辩解,他陷入深深的自我忏悔。他永远记得那被胁迫的小孩明亮双眼中如何充满生存的渴望。

这双眼睛变成了心魔,深深折磨着他。他开始了自我放逐的流浪,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直到身躯绝望倒在路边,暴晒于烈日中。乌鸦飞来飞去,要将他当作腐肉叼食。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一只手舀给他清凉的泉水。那是个年轻的僧侣,风尘仆仆,似乎远道而来。僧侣向他问路,他绝望的回答:“那个地方已经变成地狱,为什么还要前往。”

僧侣平静的问:“你似乎被心魔所困扰。”

达摩说:“是啊,因为这不幸的结果是我亲手造成的。”他大笑着,自己生来的使命本该是降服邪恶,最终自己反倒变成邪恶。

僧侣却摇了摇头:“你并非邪恶,只是太过懦弱。毁灭容易,建造太难。你一直徘徊在这里:不敢回头,因为不相信自己造就了黑暗没有勇气离去,因为不敢跨出这片黑暗。”奇书qish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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