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日炎炎的时节。
始皇帝的豪华马车上,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连伺候的宫人都快步捂鼻而过。有两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挑着一大担咸鱼,目光闪烁地往皇帝的马车上倒。
平常,他们这种身份低微的奴隶,是没有资格靠近皇帝的车架。但此一时彼一时,一夕间风云变幻,没见到车里的陛下都没有说些什么吗?
一座咸鱼堆拔地而起,熏得赵政都呼吸不过来了。他想要翻个身,却被腥臭难闻的咸鱼重重地压住了。好死不死的,一条鞋垫大小的咸鱼正盖在他的脸上,浑浊无神的死鱼眼睛跟他大眼瞪小眼。
“来人,来人,快把这些东西拿走!”
没有人回应他。
“救驾!朕的人呢!”
他竭力张开嘴巴,大声喊着,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赵高!李斯!胡亥呢?扶苏呢?”
赵政使出秦皇扫六合的强烈气势,终究是没有人回应他。
他的豪华马车已经被臭咸鱼的汁水熏黄了,昔日镶嵌在马车上的宝珠已经失去光华。一直得不到救援,赵政便先屏住呼吸,想要自己动身爬出去。
这一动,就坏菜了!
他发现屏住呼吸后,跟之前并无两样,恶臭味依旧直冲他的灵魂,试图把他击倒。
不对,是他之前压根就没有呼吸。
“朕记起来了。”他已经死了。
与咸鱼堆共存的始皇帝,也变成了一条咸鱼,瘫在那里,不能动弹。他在咸鱼堆里打转了七日,才能“飘”出去看看。他飘到一处楼阁,看到幼子胡亥和赵高在饮酒,脸上丝毫没有悲痛之色。
胡亥喝得醉醺醺的,怀里还搂着一个美人,狂妄地问:“大哥如何了?”
听到这儿的赵政竖起了耳朵,他死了,扶苏总会来救驾,登基为皇吧。扶苏素有贤名,在政事军事上也有一二见解,若是他当皇帝,保住大秦江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嘿嘿,自然是皇帝下诏,畏罪自杀呗。”
赵高嬉笑了两声,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话。要不是陛下病逝,他和李斯又联手糊弄住胡亥这个傻小子,哪儿有他决定扶苏公子生死的权利?
这是僭越!谋逆!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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