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夫的外伤其实不重,就是看上去很惨烈。
他被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害得汪强还以为自家老大挂了,差点直接抛尸走人。
当时情况不明,汪强没敢送医院,而是将人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一开始大鼻子、绿眼睛、白头发的法国医生不接诊,表示不在上班时间,何况没有预约,汪强给了一大笔诊金才算将还穿着睡衣端着咖啡的医生叫出来,谁知他一看车上血糊糊的人吓得咖啡杯摔在地上,当场就反悔了。
最后还是汪强举着(强)顶着医生的大鼻子威胁,他和沈明夫才进了诊所。
一番查看,老医生神色凝重,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意思是最好送医院进一步检查。
“除了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左肩没伤及筋骨,右腹的伤口没有直接伤到内脏,鼻骨断了,这里没有足够的仪器,不好判断嘴里的是鼻血还是内出血;脑震荡肯定是有的,爆炸引起了店铺着火,灼伤不算严重,但根据你赶到的时间判断肯定是吸入了不少灼热的烟尘,对呼吸系统肯定会造成一定损伤。主要是失血较多,我这可没血库。”
汪强法语一般,听了个大概,见汪强皱眉不答,医生又斟酌着补充道:“没有枪伤,也没有刀伤,车祸引起的爆炸。我不会报警的,医院也不会。”
“你先给他止血!”说完走到房间另一头打电话。
大概也是沈明夫命不该绝,汪强不放心沈明夫一个人行动,所以进入法国境内后在一个小镇上休整了一下便搭TGV前往尼斯,几番迂回终于在当天早上抵达约定交货的地点,刚从火车站租了一辆车准备前往安全屋,就在路上看到了沈明夫被追杀。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被追的是沈明夫,只是听到枪声出于谨慎将车停在在路边民宅的便道上。然后恰巧看到前面的车撞爆胎进了一家五金店,似乎有人从车里爬了出了,接着就发生了爆炸。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实时定位发现信号消失了,当时心就凉了一半。
五金店不大,铁闸门旁边的橱窗被熊熊燃烧的车子堵了个严严实实。追兵估计是没想到沈明夫逃出来了,又担心很快会有人围观,所以在外围查看了一下便离开了。
汪强焦躁不安地坐在驾驶座上,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车影,用最快地速度拿着灭火器冲向了越烧越旺的越野车。可是租来的车上的小灭火器根本起不了作用,这时候已经有人出来,还有人报了警,情急之下他回到自己车上拿了千斤顶,砸向卷帘门的地锁。好在国外小镇的防盗意识没有那么强,用的还是老式的卷帘门和普通锁,还真的让他给砸开了。
店里陈设简单,商品主要摆放在靠里的墙上,所以火势还不算严重,他将生死不明的沈明夫扛了出来,对外面围观的人大声说了句我送伤者去医院,也不理有没有人信,快速驶离了现场。
后来汪强开玩笑说好在是家五金店,要是书店服装店,等他到的时候沈明夫估计早就外焦里嫩了。
汪强打电话地时候一直盯着医生,怕他有什么不轨,但老先生似乎心挺大,他重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开始给沈明夫清理伤口。
等汪强回来,他抬抬下巴:“估计你也不敢喝我倒的,要喝自己倒。”然后开始缝合右腹的伤口,“我都好多年没有遇到需要缝合伤口的病人了,回头不好看可别怪我。”
汪强不搭理他,他也不介意,继续说自己的:“他这出血量,再不输血,送医院也来不及了。”说着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其他好说,这儿受不了。”
“我和他一个血型。”汪强终于开口。虽然他们很少面出入死绝境的这面战场,但STR的搭档一般都会是同一血型的,以防万一。
“我这没设备啊,可不是插根吸管就能用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唉,这里面要是有问题,回头还得打开,现在缝上可不一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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