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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虽不喜孟珞骑在它背上,但也很在乎形象,孟珞紧抓着鬃毛不放所以它任由孟珞在它背上薅,只要自己不惊着背上的孟珞,那它的鬃毛就不会掉,但凡给它留那么几撮也是好的!

一路上的花团锦簇枝繁叶茂山清水秀,皆不曾入过孟珞眼,除了马儿在溪边饮水的空隙她可好好的欣赏,其他时候她是闭眼尖叫,所过之处路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这似发疯了的女子。

也差不多是不到半天时间,就离了衡州地界,原以为全州与衡州接壤依旧繁华,不料所到之处饿殍遍地,周边田地干裂庄稼枯萎,一片荒芜。

城郊的嵇章镇,街上冷清,似是荒废许久。

马儿也察觉出四周寒意,慢慢踱步,孟珞跳下马走到路边一户人家扣门询问家中是否有人。

嘭的一声那门自己掉了下来,接着是房顶塌陷的场景,孟珞傻站在那,马儿长啸一声就想跑,可马缰还攒在孟珞手里,想跑也跑不掉。

也不知是屋顶坍塌的声响还是马受惊时的长啸,这时候隔壁一户人家门被打开,走出来一老妪,拄着拐杖说道:“姑娘,你找谁啊?”

孟珞闻声答复:“我,我找钱太医钱启晟。”刚被那场景震撼到的孟珞回过神来回答。

“他呀,是个好人,可惜了,走了。”老妪扶着门框叹息着说道。

“走了!”孟珞记得最后一次见钱启晟的时候他还康健呐!这人真的是说走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是啊,走了,见我们这大旱还出资援助过,但凭他一人势单力薄也改变不了什么,说是去城里找人,可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妪佝偻着摇头说道。

孟珞心里松了口气,原来钱启晟还活着,只是去别的地方,所以说是走了,这宫外的人说话还真是够大喘气的!差点就想问问他埋哪了想去祭拜一下。

“那您们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见其他地方的县镇皆是繁华场景,再不济也没这儿萧条。”

孟珞问老妪才得知,原来这全州郊外的嵇章镇已大旱一年,这以前也是有的,只是水源众多,也有分支流域,当时镇上的人都没太注意,只是后来水源干涸,没有了水这农田也干了,没有了粮食镇上的人就去离城十里的巷苇县去买粮,因巷苇县也逢大旱只不过没嵇章镇严重,水源也仅够一县人省着用,所以嵇章镇的水也是从很远的地方挑来的,持续太长时间,镇上有能力的年轻人都走光了,如今这镇上仅剩鳏寡孤独,已没有了往日的生机,虽说向上面反映过,上头也拨过钱财粮食但也于事无补,留下这些老人独自等死。

见天色已晚,后面三人还没跟上来,孟珞只好在老妪家休息一晚。

一进来孟珞就呆了,这房屋可真真的是:破旧堂前破旧檐,瓦漏砖石缝上黏。

孟珞不自在的躺在破旧的榻上,总是有细沙石子往脸上掉,只好坐起,看到蜷缩在一旁的老妪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晚,风从缝里溜进来,孟珞怕老妪着凉,背靠墙缝挡风,想着睁眼等破晓,可又累又困又饿,不一会儿就坐着睡着了。

另一边,后头三人还坐着马车赶路,见天色已晚在半路上安顿下,两位十分君子的在树下凑合了一宿,让沈明熙在马车里休息,明儿一早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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