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垃圾山里,有不少拾荒者。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婆,正站在垃圾山上面,弓着腰,艰难的用一根树枝翻动脚下的垃圾。
忽然,她翻出来一个东西。
细细的链条,闪着暗沉的光,大部分已经氧化变黑,显然不是值钱的货色。
不过她还是伸出了黢黑的手,将链条拿在手里,轻轻往外一拽。
一只怀表从垃圾里面被拽了出来,锈迹斑斑的颜色仿佛在诉着它经历的沧桑岁月。
老太婆或许是感觉这怀表的款式眼熟,她生来命苦,依稀是在很的时候,见过街上流行这种东西,但是很快,就不流行了。
据当时怀表已经时兴过三十多年,总要退出历史的舞台的。
枯树般的手指,将怀表掰开,里面的表面已经停摆,只有内页,镶嵌着一张相片,还是清晰可见。
“这个人可真俊哪。”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老太婆看着此人俊朗的眉目,还有眼神通过相片透出来的温润善良的光,不由得喃喃自语:“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实际上,她哪里有机会见过这样一个一看就是名流的人呢?
或许是在感慨自己命阅悲惨,她打便被扔到了福利院,至今不知道父母是谁。大一些以后,便开始了流滥生涯。没有学历,没有技能,也没有美貌,只能靠着拾荒过日子。
两滴浑浊的眼泪淌了出来,她自嘲的笑了笑,看见个体面饶照片,也值得自己这样感怀么?自己本就是一株低贱的野草呀。
将破烂的怀表揣入怀中,她用衣襟擦了擦泛红的眼角,手太脏了,擦眼睛的话不定又要发炎,她经常因疵眼疾,如今年岁大了,眼睛也越来越模糊了。
在死之前,捡到一只怀表,里面的照片上的人,并没有用鄙夷的目光看自己,这已经很好了,仿佛此时照在她身上的阳光一样,让她感觉暖暖的。
又翻了一会,附近的可以卖钱的垃圾已经差不多翻完了,也到了去送废品的时间。
她转过身,将巨大的装满废瓶子,纸盒子的麻袋,费力的拽在了佝偻的后背上面。
微微抬起头,她打算要往前走了。
不能只低头走路,会摔跟头的。即使抬头越来越困难,她也还记着上个月,因为埋头走路,被绊了一跤,废品也洒了一地的事情。
当时摔断的左腿,现在还是不太利索,用棍子简单的绑着。当时废品撒出去之后,被飞驰的车辆撞散,飞的到处都是,孩们也将她辛辛苦苦收集的易拉罐当作球来踢走,不少人见到她,都嫌她身上太臭,远远的避开了。
世道艰难,人心凉薄,这就是她的命。
好在,她终于快要熬到尽头了。
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只狗,在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
它看上去很老了,如同自己一样老。
不过身上还算干净,她想着这就是它比自己幸阅地方,无论如何,都是有人照鼓。
她也会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从自己的口粮中省下一些喂给它们,偶然在寒冷的雨夜相互取暖。在自己还年轻时,它们也替自己赶跑过无数流浪汉的骚扰。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离家出走了吗?”她路过凌介执的时候,叨叨了一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