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渗过粗劣的纸窗筛漏进来,划出分明的阴阳界限。
站在阴影里的无一郎向剑士询问。
“长义大人,你认为光是什么?”
“大概是……与黑暗相伴相生,却不会消失的希望。”
日光都不舍得打扰到这位气质样貌出众的银发青年,落在他身上的光芒镀上了一层柔和。
长义很难形容无一郎听到他的回答后,看向他的表情。
很悲伤又很平静,像极寒的冰雪和炽热的火焰碰撞般矛盾。
“该去调查鬼了。”义勇站起身打破室内的平静。
“我们也要去帮忙!”
“你们太弱了。”会受伤,还是安心待在家里比较好。
能把关心表达成“你们那么弱跟去就是拖后腿”、“我看不起弱者”等一系列让人愤怒的意思。
富冈义勇,某种程度上可能是天下第一。
说来也挺不可思议的,长义倒是能够理解义勇真正的意思,原来他还拥有读(义勇)心术?
小孩子心性叛逆,你越不让做什么,他就非要做什么,与其到时候时透兄弟背着他和义勇偷偷摸摸擅自行动,不如直接交代他们俩点任务。
日落西山,夜幕即将降临,那只鬼也等不及想要出来活动活动了,腰间本体和日轮刀都在微微震动。
——西南方,比时间溯行军更邪恶的气息!
——西南,鬼!
长义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西南方向的异常,这大概是非人之物之间的敏锐感应。
既然如此……
“有一郎,无一郎,可以拜托你们去东北方向查看有没有异常吗?”
双胞胎严肃的点头:“是!”
只要在景信村中就不会是绝对安全的,即使支走时透兄弟,去往鬼所在位置完全相反的方向……
还是无法放心。
仅仅犹豫一秒,长义解下腰间本体递给二人。
“这把刀会在危急时刻保护你们,绝对不要离手。”
诞生了付丧□□刀,绝不是区区恶鬼就可以随意侵袭的存在。
无一郎二话不说,走出黑暗的阴影处,靠近站在光线下的剑士,双手郑重接过对方递来的刀。
有一郎倒是显得很踌躇:“但是,我们不会用刀,而且,这把刀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使用不了。”
没人照顾的两个十二岁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岁的样子,刀长二尺三寸五分的打刀需要抱在怀里才不会掉到地上,更别说挥刀了。
“刀剑不是冰冷无情的武器,它们有自己的意识和感情。”
长义说出那天对着村田未说完的话。
这也是长义来到这后,第二次在人类面前表达出“刀剑有灵”的意思。
第一次,是对拥有通透洞察力,直接明白长义就是刀剑付丧神的灶门炭十郎的坦白。
时透兄弟懵懵的看着他,长义没再解释,握住腰间日轮刀的刀柄朝他们俩点点头,随后和义勇潜往西南方向探查究竟。
“无一郎,我们也出发,可不要再被那个富冈义勇看不起了。”
“恩,但是,富冈先生应该没有恶意吧……”无一郎紧紧抱住还带有温度的刀。
长义二人到达西南方后,发现这里是村民特地新建的“制壶屋”,虽然每家每户都可以自己闭起门来制造壶,但是有集中的地方总是更加方便。
所以制壶屋附近的壶只多不少。
景信村的村民们对壶的热爱已经到了像是被下了诅咒的程度,从外面看去制壶屋非常壮观华丽,堪比皇室宫殿,越发和景信村格格不入。
奇怪的是,原本能感受到的鬼之气息,到了这反而消散了,长义更加警惕,他相信本体和日轮刀的判断,那么就是这只鬼很擅长隐蔽躲藏。
朝义勇打个手势:我先进入,你留意后方。
义勇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诡异,表现出了鬼杀队柱级候补的可靠:了解。
二人均握紧刀柄,准备随时拔刀而出,拉开十步距离向制壶屋缓缓靠近,各自戒备。
义勇没有注意到,他身后花纹样式都不同的各种壶上,全部悄无声息的浮上同样的水草纹。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突然,长义手中的日轮刀急震,心有所感的长义回头望去,义勇背后漂浮着许许多多的怪异金鱼,金鱼口中正吐出尖针!
“义勇!”
来不及多想,长义立刻拔出手中日轮刀。
日之呼吸·柒之型·阳华突!
义勇背后不过丝毫距离的尖针和金鱼通通在炽热的阳炎中被吞噬,而身处阳炎中心的义勇却只感到被日光包围般温暖。
好,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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