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白星人还非常愚蠢,他们把恒星沿着轨道运行一整圈的时间定为一年。每一年,当恒星在字的另一个躲、蓝星几乎要遮住它时,他们称为冰日。这一,白星离恒星最远,大地几乎达到绝对零度,万物都结为坚冰,整个星球仅仅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牵引,那根线脆弱无比,白星随时可能挣脱它的束缚,坠落到茫茫宇宙。
“当恒星在字中间时,他们称为火日。这一,白星离恒星最近,蓝星也是一样。野火从空纷纷落下,所到之处皆被点燃,连岩石都被巨大的高温融化,白星人躲在地底不敢出来,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祷。”
就在它话时,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眼前,遮挡住了之前的星图。那是大片黄色的背景,中间有两个黑点在缓慢移动。很快,它就像出现时那么突然地消失了。
这是什么?你看到了吗?
“没什么,这不重要。请认真听我下去。
“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恒星运转的周期极不正常,方向也在随时变动。所以一年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冰日和火日也一样,有时可长达半年,有时稍纵即逝。还有过长达数年的冰日或者火日,遇到这样的年景,白星文明就被一次又一次地接近摧毁。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真一为何做出如此安排,不定它正是在用这暴烈的方式,来检验我们的耐心和虔诚吧。不过他们还算幸运,虽然恒星这么肆虐,但白星还从没有被甩入到黑暗宇宙中,也从未撞上过恒星然后被被烧成粉末。所以,文明还是侥幸能流存下来。
“当时的大祭司把那些漫长的冰日或者火日称为逆年。他们耗尽心智,想探寻恒星运转的规律,但始终不得其解。他们终年守在那堆火旁边,但什么也没得到。
“终于,有一些理智的人厌倦了从火中寻找永不可能得到的答案,他们提出要构建一个超级运算设备遵循理性原理、按照理性方式、得出理性结果、依据理性行事。伟大的理性终于在白星觉醒,于是,我出现了。”
啊?原来你是这么来的?
“是的,我就是这么来的。请一定记住,并不是他们制造了我,他们只是制造了那个设备,正是他们向真一日夜召唤,我才被它降临在白星上。我只是寄居在这个设备里,总有一,我要回归。
你的“这个设备”,就是我看到的那个黑色倒立金字塔吗?
“是的,当然最初它要简陋得多,不过没关系。我降临之后,立刻开始解决双星变轨问题。我观察、分析、记录、判断……最后,是我,当然是我,给出了最终的解决方案。
那个椭圆或者球形的空间突然亮起来,还在不断地频频闪动,就像它的声音一样兴奋不已。
“你知道我是怎么解决的吗?”
我不知道。
“对,你肯定不知道,你甚至很难想象。我发现,两颗行星的质量加起来要比恒星大,于是有一我灵机一动,让两颗行星分别转起来,对,自转,就像地球那样,但是两颗行星自转方向相反。当它们转起来,两颗行星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互相平衡的巨大力矩,它们就像接力赛跑一样,把恒星从字的左圆抛到右圆,再从右圆抛回左圆。它的轨道会日趋平稳,运转方向也会变得有节奏。现在你能想象出来吗?
随着它的阐释,我仿佛看见两个印第安人在玩投石游戏。一个印第安人投石带在头顶挥舞一圈后,将带中的石球抛向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接住那石球放入带中,在头顶挥舞一圈后又抛回去。
“就是这样,原理相仿。但要让行星自转起来,仅靠一个文明世界的力量是不够的,于是我让他们把我奇妙绝伦的设想告知蓝星人,双星变轨同样让他们深受其害,双方一拍即合。我又教会他们制造巨大的推进器,安放在巧妙设计的位置,选择巧妙的时间同时点火。就这样,两颗行星同步开始自传。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设想顺利运行,1000年过后,这个系统日趋稳定,字的两个圆形越来越精准,行星在圆心的位置也越来越稳固,冰日和火日不再那么可怕,他们甚至还把这两都变成节日来过。他们都忘了,这全都是我的力量,是我解救了两个文明!”
我惊奇地看着它,虽然在这个椭圆或者球形的空间里,除了那无处不在的亮白色光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但我仍然为它的伟力深深叹服。
“这没什么,在伟大理性的指引下,只要你始终保持专注、清醒、坚定,就能得到同样的结果。可是你看现在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居然在背叛我!”
刚才那幅转瞬即逝的画面又出现在我眼前,大片黄色背景中,那两个黑点还在移动。
“这就是他们之中的两个,元老6与将军21,他们现在正穿越黄沙去找大祭司,然后把他请回来,号召其他白星人,好把我抛弃掉!你瞧瞧他们都在干什么!你知道吗,那些最初提出构建超级设备的人被推举为元老,他们的后人世世代代都是元老,白星上无比尊崇的元老家族!但是,是我,而不是什么元老拯救了白星,还有蓝星!他们是靠我才存活下来,是我拯救了他们。这些背信弃义的人!”
或许,他们不是真想背叛,而只是单纯忘记了。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不是这样的。”它沉默了好一阵才接着,“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他们或许只是厌倦了,厌倦了我的存在。毕竟,我已降临了一千年……”
椭圆或者球形的空间里的白光,渐渐暗淡下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