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不要将皇帝陛下带到别人的眼前。”
他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们命令医师给幼帝服用精神镇定剂,将幼帝的世界限定在“行宫”寝室的床铺上。奉命担任“御医”的医师,虽然担心过度用药会给孩子原本脆弱的肉体带来不良影响,但最后也只得依照他们的意思行事。
就这样,凡是要求与幼帝会面的同盟政治家、财经界人士,言论人士,以及希望投靠流亡政府的人,都只能满足于在大门附近远望那名被强制滞留在睡眠国度内的小孩沉沉的睡姿。在所有来访客当中,当然也有人因见到那沉睡的脸而触动感伤的情怀,但反过来,将这个七岁的小孩,看成是集五个世纪以来之专制政治的全部黑暗于一身,对他批评攻击的也大有人在。
事情已经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了。现在不管是谁,都在用感情而非理性来下判断,并且作出选择。基于同情的思想赞成,或是因为心理上的反感而反对。接纳皇帝亡命这件事,对于民主主义的存续及和平的到来究竟是不是有意义?这个问题已经被撇开不谈了。无论是持赞成意见的人或是持反对意见的人前者在人数上占有较多数都只是一味地痛骂对方的愚昧,也不打算要花时间和工夫劝导对方。
在明白了幼帝艾尔文约瑟夫二世不像一部分人凭空想像出来的那么甜美得像是天使,非但不天真可爱,还是一个教养极差的小孩后,流亡政府中那一股狂热浪漫的骑士情怀已经多多少少冷静了一些,但是幼帝仍然被认为具有充分的政治利用价值。那名以下犯上的野心家罗严克拉姆公爵姑且不提,但在帝国军的将兵中,他们认为应该有大多数人仍迟疑着是否要将枪口对着幼帝。在古代的地球上,回教徒在骨肉相残的时候,有一方的军队将回教圣典可兰经的正本高竖在阵头,敌人见到,纷纷弃械溃走人们利用的就是这样一个古老的传说,但是这样的预测,根本只不过是奢望与妄想的私生子,或许,持有这项主张的人本身,在潜意识里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尽管两手环抱着不安与后悔,亡命者与支持他们的同盟政府已经被驱赶到无可转寰的境地,莱因哈特那雷光电闪般的反应,已将他们从拳击场中央逼退到旁边的围绳上去了。宣告没有妥协的余地之后,势必要用武力来解决。于是军事力量的加强与整备自然成了当务之急,而同盟政府首先着手的军方人事方面,抛除了对军部的顾虑之后,为了要加强政府事实上应说是特留尼西特政府的影响力,于是就陆续以特留尼西特派的高级军官来接管各军事部门的要职。
如此一来,统合作战本部长库布斯里被迫以疾病为由宣告引退,过去曾任代理本部长的德森上将接替了他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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