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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芙跟着舅舅李军来到了岳阳,李军的家在汴河街,不远处是梅溪桥市场,李军的摆摊地点就在梅溪桥市场。

李军初中毕业后,拜湾子里的老师父也是他的堂叔公李道新为师,学习裁缝手艺,一学就是三年,艺成后,他只身一人走南闯北,闯荡下。

李军闯荡到岳阳时,遇上了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湘阴女孩韩湘竹,两人一见钟情,遂私定终身,在异地他乡结成连理。

李军和韩湘竹两人风雨同舟,相濡以沫,靠摆摊接活做衣服,而发了家致了富。又在朋友的帮助下,买下了靠近汴河街的一块地基,盖了一栋楼。

李军和韩湘竹结合在一起,既没有扯证拿结婚证,也没有摆酒,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这次回老家过年,李军也没敢带韩湘竹回去。

韩湘竹身世凄凉,父亲早亡,母亲带着她从金龙镇改嫁到了平江。

韩湘竹在平江生活期间,受尽了继父前妻两个女儿对她的欺辱和折磨,她迫不得已才从继父家跑了出来,在凄风苦雨中邂逅了帅哥李军,才有了这段奇缘。

李军十分同情韩湘竹的遭遇,他生怕古板的老父亲知道韩湘竹的身世后发飙,韩湘竹再次遭受委屈,只好把韩湘竹一个人留在岳阳过年。

岳阳人民民风淳朴,街坊邻居们都十分友善,韩湘竹比呆在平江继父家强多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李军带着刘芙出现在韩湘竹面前时,韩湘竹惊呆了,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水灵的妹子,眼前这个妹子,身材娇,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一条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忽闪忽闪透着灵气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翘,瓜子型的脸蛋白里透红,唇似含丹,齿如瓠犀,加上两个深深的酒窝,真的是迷死人。

这个丫头的穿着打扮却不敢恭维,土里土气的,她上穿一件土布褂子,下穿一条破旧的直筒裤,脚穿纳底布鞋,完全一副乡下饶打扮。

韩湘竹不愿看到刘芙打扮得如此寒酸,让这个外甥女受委屈。她找出自己做的几件新衣服给刘芙换上,刘芙换上韩湘竹的衣服后,马上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股青春气息迎面扑来,美得令人窒息。

李军看到后也啧啧称赞,想不到大姐家竟然出了一位仙女,顿时觉得自己脸上倍有光彩。

这老刘家到底是什么风水,刘忠的孩子怎么会一个比一个厉害呀?刘子墨是位酒神,刘芙又是位仙女,就不知道这刘丽和刘蓉怎样?

刘蓉已经读三年级了,成绩平平,没有很出彩的表现。刘丽辍学在家,农闲时织网,农忙时,帮妈妈下地干活。

这段时间,刘丽老觉得眼前好像有蚊子在飞,不能见阳光,迎着阳光看时,就会流泪,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看东西也看不清楚了。

李秀在大队医务室帮她买了眼药水和红霉素软膏,抹了好几,始终不见好转,不仅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

家里的老母猪不停地衔草做窝,将猪窝拱出了好大一个坑,看样子是要产崽了。

母猪产崽必须要有人看护,以防猪仔被母猪压死或者吃掉,这样的悲剧时有发生。

李秀打算母猪下了崽之后,再把刘丽弄到医院去看,因此一拖再拖,刘丽眼睛的视力更差了,眼前灰蒙蒙地一片,像是有一层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这一,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刘忠一家已进入梦乡。

刘忠忽然听到了母猪的叫唤声,他赶紧披上大衣爬了起来,提着一盏马灯来到了后院,只见两只圆滚可爱的猪仔已经降生。

刘忠赶忙喊醒李秀,让她烧好开水,为猪仔剪脐带,猪仔每隔一两个时辰出来一只或两只,断断续续的,直到第二早上般,十一只猪才下完,但胎衣始终不见出来。

刘忠两口子把那十一只猪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箩筐里,给母猪喂零食,两人都睡觉去了。

中午时分,读初一的刘子墨和读学三年级的刘蓉回来了吃午饭了。

李秀熬了一夜,还没睡醒。

刘蓉喊醒妈妈,让她快去做饭,免得她们上学迟到。

李秀赶紧爬了起来,到厨房开始忙碌,刘蓉帮妈妈嘎把子放柴火到灶膛内。

刘子墨并不知道猪仔已经降生,只是习惯性地跑到了后院,他发现了放在箩筐中的猪仔,高兴坏了,抱着一只超萌的猪转圈圈。

猪哼哼叽叽往他的怀里拱,到处找奶吃。其余几只也一个样,都躁动不安。

刘子墨将怀里的猪崽放到了老母猪身边,却发觉老母猪一动也不动,他弯下腰用手推了老母猪几下,却发觉老母猪身体僵硬,没有任何反应。

刘子墨吓坏了,大声地呼喊着大大姆妈。

刘忠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套上大衣,飞快地跑到了后院。

老母猪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僵硬,没有母猪的照顾,猪仔也难以养活。

刘忠一下子瘫坐在霖上,半没能缓过神来,这老母猪可是他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啊!

刘忠当上队队长后,经常倒贴,一是抽烟喝酒开销变大了二是迎来送往,人情开支变大了三是公粮提留收不起来,还需要家里拿钱垫付,才能完成乡里交待的任务当年的村干部工资也有部分浮动工资,按照完成任务的比例抽成,完不成任务一分钱都没樱所以,有许多村干部自己就会先行垫付资金,保住那部份提成。上面的政策虽好,下面操作起来就乱搞,各种摊派层层叠加,种田人没有谁,能支付得了那么多额外负担。因而形成了死循环,上面派下的任务总完不成,村里就私自向农户借贷,再往农户头上增加摊派,抵消债务利息。刘富的一万五千块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放到了村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村里人知道了刘富才是富甲一方的土财主。刘富除了把钱放到村里,也在私自放贷,村里有些困难户临时需要钱急用,都会找他借贷,他把钱放出去,收取一定的利息。

刘忠的所有资金都在村里的账上,根本看不到现钱,失去了猪仔这个经济来源,家里的情况可想而知。

刘忠正在愁眉苦脸地和李秀商量以后的事,忽听到隔壁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原来是刘丽在吴云家哭得死去活来。

父母双亡的吴云跟着哥哥嫂子生活,因过度劳累,不堪重负,看不到一丝生活的希望而服农药自杀了。

吴云和刘丽之间情同姐妹,经常在一起挑猪草、做网、玩游戏,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用现在的话就是闺蜜,闺蜜选择用这种方式离世,对刘丽的打击可想而知。

吴云比刘子墨一个月,也是刘子墨的学同学,那次刘子墨被张义欺负,就是吴云帮忙搬的救兵。

吴云的离世,刘子墨也十分伤心,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垂泪。

更大的不幸还在后头,刘丽因过度悲伤,眼睛都快了哭瞎。

这对于刚刚失去了唯一经济来源的刘忠家,不啻于晴霹雳。

刘忠失魂落魄般地走到吴云家,想把刘丽拉回家去,刘丽死也不肯回去,仍然抱着吴云冰凉的尸体号啕大哭。

刘忠对刘丽:“我地个憨娃我的傻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哭死也不能够把吴云哭活呀!你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要啷搞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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