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猫,遛了狗,涂庆开始苦哈哈的搞卫生。
明夏是伤员,半残,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儿,只能零敲碎打的在旁边给他帮帮忙,递个抹布笤帚之类的。
这一次的意外事故导致宠物店的门窗全部损坏,就连卫生间那两块巴掌大的玻璃窗也都被撞碎了,涂庆费劲巴拉顶在那里的收纳盒被拖出一半儿,歪歪斜斜地卡在了窗洞里,倒是成功的发挥了堵窗洞的作用。
几扇卷闸门窗全部变形,里面的玻璃门窗也几乎都碎了。玻璃门窗这东西不是随时需要随时就能装上的,要先请人来确定尺寸然后再回去加工,最后定好时间来安装。老城区这边有些偏,一来二去,最快也得三五天的时间。还好负责维修卷闸门的技术人员来的及时,天黑之前就把几扇门窗都修好了。卷闸门扣紧的话能起不小的作用,就算玻璃窗挂着大洞,明夏也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了。
除此之外,涂庆还损失了几袋狗粮,至于前台的桌椅在拖拽过程中造成的损坏……反正这些家具早被美人抓的不成样子了,本来也该换了。
当然了,店里的猫猫狗狗包括那只名叫宝宝的小仓鼠都活着,甚至没有谁受伤,不得不说是最幸运的一件事。用涂庆的话说,罗罗也不傻,看见满大街都是鲜嫩多汁的大块肉,谁还去费劲巴力地撬笼子抓肉吃啊,那么小不说,还得剥皮去毛,多麻烦!
两个人正商量晚上是去楼上宿舍过夜还是挤在店里凑合一晚,就听门口有人喊,“小涂,小涂。”
是隔壁书店的毕老头,他脑门上缠着绷带,脸颊上还带着几道抓痕,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进门的时候还笑着跟他们道贺,“人啊猫啊的都没事,这就最好。”
涂庆拖过快散架的椅子请他坐,“你那里收拾好了?”
说起自己那家书店,毕老头又得意上了,摇头晃脑的说:“我店里以前闹过小偷,所以门窗都特意加固过。再说书本纸张都怕晒,窗户也开得不大……歪打正着,歪打正着。”
明夏听的直想笑,心想老头明明得意的都要翘尾巴了,偏偏嘴上还要假谦虚。这一把年纪了,咋还这么可爱呢。
涂庆翻了个白眼,“我这一袋狗粮好几百呢,损失大了去了。还得重新定做门窗。唉。”
毕老头安慰他几句,把话题拉了回来,“哎,你们知道吗,尧西区周边的公路都被封了。不许进不许出,外面还有巡逻的,说是怕有漏网的罗罗,还要再排查一遍。”
明夏与涂庆对视一眼,心里莫名的都有点儿发慌。他们这算是……被隔离了?可南江不是说了这鸟没毒吗?
“我估计这事儿还没完。”毕老头故作高深的说:“你们想,这罗罗可是远古时候才有的东西,怎么冷不丁就冒出来了?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以前又藏在那里?还有没有同伙?这些都是问题。”
明夏和涂庆大眼瞪小眼,什么远古时期啊?听不懂。
毕老头被这两人的蠢样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俩文盲,“你们没念过书吗?山海经西山经,莱山,其木多檀、楮,其鸟多罗罗,是食人。”
俩文盲恍然,原来这还是一种早早就被记录在案的鸟。
明夏百思不得其解,“远古时候的鸟,现在人咋认出来的?”
毕老头扫了他一样,眼神颇不屑,“你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也不认识。”
明夏悻悻然,心想他一定要收回刚才的话,这老头哪里可爱了,明明就很讨厌嘛。有能耐讨论什么山海经,咱们来讨论讨论高分子材料的力学强度啊。
涂庆则一脸敬佩的在旁边端茶递水,还很狗腿地拍他马屁,“您老说的是。”
马屁拍舒坦了,毕老头的态度也缓和了,也有心情给他们科普一下了,“有案底,就说明有人监控,明白了不?”
两人一起点头,其实没太明白。
监控又是个啥意思啊?!
“不过这件事还真是有些奇怪。”毕老头说:“我们俱乐部的人联系了一下,打算组个队进西山去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明夏上下打量毕老头,就他这瘦瘦巴巴的几十斤肉还要进山去探险?不会是组团去给罗罗送饭吧?他转头看涂庆,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一副迟疑的神色,像是对毕老头的邀请感到十分为难。
明夏吃了一惊。他跟涂庆相识多年,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胆小、谨慎、耳朵软、没心没肺。但他从来就不是喜好冒险的人啊。
涂庆犹豫的看着毕老头,“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毕老头说:“这会儿进山已经有点儿晚了。再说虽然廊棚被救援队给架起来了,但各家还得自己拾掇,这折腾了一大天的,大家也得休息休息。”
涂庆点点头,“我再想想。”
毕老头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的时候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小涂,以前的事我不清楚,我也不问。但是这里,是咱们的家呀。”
涂庆的眼神有些复杂,“毕叔,我明白。”
毕老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叹着气走了。
涂庆低着头在长裤的口袋里摸了两把,“哎,我去买包烟。”
明夏想对涂庆说用不着在他面前掩饰,因为他和毕老头的对话他完全没听懂。但涂庆显然是不想让明夏看出他情绪上有什么波动的。虽然明夏也理解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但涂庆这种回避的态度还是让他有那么一点不爽。
“搞什么啊,”明夏不满的嘟囔,“好像谁想打听似的。”
他蹲下来戳一戳吃的肚子溜圆的猫崽。猫崽被他戳得东倒西歪,咪咪直叫唤,还要伸出肉呼呼的小毛爪挠他。
“不许反抗!”明夏一边戳一边恶狠狠的吓唬猫崽,“这就叫父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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