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落星河。
上官华年带着小小孩童回到府邸,凤锦心提前出了宫,此时已经用过了晚膳,正倚在书房的香妃榻上悠闲地看着一本兵法。
夜里闷热,她随意披了一件烟罗纱的罩衣,黑发倾泻而下,只将少许青丝挽了一个松散的髻子,随意的簪了一支简单的玉釵。
“心姐姐。”
六岁的孩童怯生生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锦心,小嘴还有些委屈地抿着。
凤锦心放下手上的书简,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又从瓷碟里拿了块绿豆糕放在他的手心。
上官睿羞涩一笑,露着两颗小虎牙乖巧地在她边上坐下,拿着绿豆糕吃得无声无息的。
抬眸时却瞥见上官华年不善的眼神,脑海里飞速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流程哪里出了错,终于一脸不甘愿地侧过脸:“皇婶。”
上官华年这才缓了脸色:“以后你就住在皇叔府里了,柳大学士会来给你上课,每旬五日,你可不许偷懒,若是误了功课,我可是要责罚的。”
“睿儿知道了,皇叔放心,睿儿一定好好学习,不让皇叔操心。”
“你就在边上的青竹苑住着吧,与我挨得近,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是。”
“你只带了阿福来,他一个半大点的小孩子也料理不好你的起居,邱嬷嬷以后会过去照管你的院子,一会儿管事的会在府里挑些得力的婆子、丫鬟送过去,若是哪个不好的,你只管跟她说。想要什么,就来与我说,以后这王府,就是你的家。”
“皇叔疼惜睿儿,睿儿明白。”
上官华年看了一眼早慧的小孩,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便让他先下去了。
上官睿连忙将没吃完的绿豆糕放下:“皇叔,皇婶,睿儿告退。”
凤锦心看着他走远了,才抬头看向上官华年:“睿儿,也是不容易。”
“他小小年纪,就几番历经生死险境,自然比一般的孩童要谨小慎微些。”
“如此,皇上心意定了。”
上官华年颔首。
前世南皇虽然也有这个意向,但无奈孙氏党派盘根错节难以拔除,太子又谨言慎行,从未有过差错,只是一味地依仗着孙氏建功立业,到南皇急症薨逝,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帝位。
而上官睿,因为年龄幼小,不曾参与过任何党派之争,且嫡亲舅舅上官华年更是南国权势最盛之人,自然也能讨得一块富庶的封地,安稳度日。
“贞妃娘娘......”
凤锦心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询问地看向上官华年,上官华年立刻就领会了,轻轻点了点头。
“你猜的没错,是太后动的手。”
凤锦心了然:“是以皇上隐而不发?”
上官华年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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