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慕颜跪在床边凝视着他,身子又向前探了探,眼波如水,勾人心魄。
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相公更好看。”
白亦乾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眸子里敛着几分疏远,身体却升起异样感觉,像是从未领略过如此温柔。
重慕颜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黠光,精致的面容离他近在咫尺,她笑声撩人:“相公昨夜是不是喜欢抱着睡,那我们以后天天这样?”
白亦乾向后靠了靠,才发现已经无处可退。
小奸细,昨天可不是这样的。
重慕颜打量着他,若鬼帝喜欢,做什么都是合理要求,毕竟进了她殿里的嘛,自然要好好宠着。
“慕颜学东西很快,若相公喜欢,我可以做得更好。”重慕颜唇角勾起,低头微微分开唇,衔住他一捋头发,又抬头看他。
幼年就经众妖王传授她一身惊世骇俗的绝世本领,狐六爷的魅惑术更是学得炉火纯青。
这本事,重慕颜学成后还未曾使用,不过眼下似乎找到了施展的对象。
一向从容不迫的白亦乾,手藏在被子里慢慢收紧,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殿外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重慕颜扭过头去,待看清来人,挑了一边眉毛道:“怀川你在干嘛?”
摔倒的怀川满脸涨红,慌忙起身,头垂得很低,支支吾吾:“小姐……我我我……”
怀川自龙洞回来,刚迈入殿内想通报重慕颜,没想到便看见……红纱帐间,重慕颜正含情脉脉的口里衔着鬼帝的一缕发丝,那一幕当真艳绝。
“你有事找我?”
“有……”
重慕颜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和相公“培养”一下感情的,翻身下床走了过去。
“说吧。”
怀川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婆娑门找到那把血剑了。”
那把血色通红闪着诡光的长剑。
重慕颜缓缓扬起嘴角,笑意不明,“好,那我们去跟爹请示一下,今天怕是不能当差了。”
当她回头对向白亦乾时,又变得无限温柔:“相公,我去找我爹。你在家里不要出门。”
白亦乾目送重慕颜与怀川一前一后推门而出,没多一会,阎王却带着判官前来请安。
白亦乾收回目光,慵懒倚在床上,眼皮都未抬,轻笑道:“阎王来的是不是太勤了?”
“不勤不勤。”阎王垂首立在床下,语气低沉,小心翼翼道:“卑职今日来,是想与鬼帝商讨一下酆都鬼殿重建的一事,总不好让您…让您一直住在小女的居所……”
酆都鬼殿本是白亦乾的居所,可是万年前,他进入虚空之境后,那座宫殿却突然崩塌,并且自行升起了一层结界,地府之中无生灵能够靠近。
原址至今已荒废许久了。
阎王脸皮紧绷,紧张道:“等酆都鬼殿重建后,卑职再去三界内为鬼帝多选几位妖妃……”
白亦乾沉着面容听他说完后,一声不吭,冷眸注视下,阎王脸色渐白。
半响后,白亦乾不紧不慢地冷声道:“阎王你不是千面之身吗?日日用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在本帝眼前转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本帝的丈人了?什么时候,本帝的婚事需要阎王做主了?”
此言一出,满殿死寂,落针可闻。
判官表面上不动声色,斜瞥着立在身边的阎王,实际上早就汗流浃背,官服下都湿透了。
早就劝说阎王,此计不行!阎王以为多送些美人到鬼帝身边去,鬼帝便不会纠缠重慕颜。
可鬼帝想要的东西,谁敢夺?谁又能夺走?
今日黄历也大大的提醒:诸事不宜,诸事不宜啊!!
“鬼帝不喜,卑职这就变回来!”
阎王边说边动作,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完全还了一副模样。
被束起的黑亮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一身墨蓝色官服上正绣着恶兽饕餮,没了臃肿之态,完全是一个阳间男子二十七八岁的皮相。
奇怪的是,白亦乾却眉眼含笑,将目光转向了殿门口,好像看戏一般。
殿外两个人的影子被拖得很长。
他们回来了!
“你哪位,慕阎殿也是你能闯的?”重慕颜环着手臂站在大殿门口,冷漠开口。
未等阎王回答,就听耳边龙吟声铮鸣,带着杀意先声夺人。
琅劫飞出,凶狠至极。
判官白着脸,飞速抛起生死簿,顿时纸张飞洒,在阎王身前形成一面纸盾,看似薄弱却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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