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已经出汗了,却还是一直坚持戴着斗篷,过一会儿可是要被闷坏了。”棋怪不时出言,看似好心提醒,实则在于惑乱赮的思路。
然而对此,赮则是毫不理会,只顾苦思不败之策。但几番谋划之下,却是发现棋怪所行棋路,虽看似逼迫,实则是在将自己送至赢棋的地步。可是依先前棋怪所言,此局不在于胜,而是在于和。然则此间想要和棋,已然不易。既如此
赮决定赌一把,将这自己本可一举制敌之局,顺势反转,但见收回单车,反断自己生路。
但见棋怪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年轻人,果然不错。懂得谦让,此局你虽是败了,但我仍旧算你做通关。沿这一点光芒,朝下一关去吧。”
说罢,便见棋怪一挥手,一点灵光向前飘去。赮见此,对棋怪一礼,继而背上菩提长几,循着那一点灵光而去。
出得山洞,但见前处豁然开朗。起手有回正自慵懒的平躺在草地上,见赮前来,忽然起身:
“袖手有风云,翻桌无输赢。谁人敢曰没棋品,起手有回真丈夫。”
赮闻言,淡淡一笑道:“说罢,这第二关比什么?”
“比运气!这里有一盘暗棋,你我各翻一子。结果同先前一样,赢了略施薄惩输了,便要困此终生。”起手有回说完,伸手在那扣在地上的棋子中,随手一翻,却是红棋中的“帅”。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你想赢,怕是有些难度了!”起手有回笑着说道。
赮见此,顿感压力倍增,但此番,亦是之能听天由命。伸手虚浮间,终是按下一子,翻来观瞧,正是黑棋中的“将”。
起手有回见此,登时被惊退数步,自己在先前早已布好的局中,才翻到这帅,然而赮却凭着运气翻到黑棋中的将,不禁撒泼道:“不算不算,我们再来一局!”
就在这时,忽闻背后传来残棋无解之语:“就知道你又要悔棋。”
但见残棋无解手摇翎羽扇,款款而来,“赮毕钵罗,此间既然是和棋,便算作是你过关,你往下一关去吧。至于你”说着,残棋无解看向起手有回,伸手拉住他的耳朵,便将其拖走:“还是跟我走吧”
“哎呦,好痛,你放开我”
赮见此,无奈一笑,继续沿着此路前行。行了一会儿,但见前方已无去路,一片深渊云海阻隔在前。一旁的石碑上,镌刻着三个大字:“亡目巅”。
赮毕钵罗缓步上前,却见石碑一侧,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自凝神静坐,感受着云海浮面的惬意。
“天十三觉,早已恭候多时。我便不废话了,这一局,不能和棋。”说罢,便见天十三觉手一展,一盘残棋便施布在赮的身前。继而道:“红棋先下,你开始吧。”
但觉眼前之人,沉,稳,止,静。只是简单的倾吐这几言,赮便感压力临身,宛如泰山之重。若非亲身经历,赮定然难以理解,这苦境之能人,比比皆是。
赮毕钵罗暗道:“这天十三觉虽是盲眼之人,以前总是未曾将其看在眼中。但此番近身接触之下,对方却是心眼清明,宛然隐世高人之姿。眼前这盘棋,他让我先下,又选择弱势一方”
想及此处,赮心中已然有了定夺。但见赮手提子动,单车直入,“将军!”
天十三觉见此,也不回头,心念动,棋子行,以象挡杀。
赮见此举,本应杀象再将之局,却是收手不杀,反而将那直入的单车避开一步,“此局,赮认输了。”
天十三觉闻言,为之一诧:“为何如此行棋?”
赮闻听天十三觉此问,脱口道:“此局看似红棋占尽优势,实则却是暗布杀机。倘若我此时杀象,盲棋尊便会再添一子。我若是再行杀伐,便正入圈套。此间棋局,如同现今状况。樵夫之死,本就是误会,若是赮执意争辩,棋会亦是不会就此轻放。故而,我等双方会再起争端,甚至大打出手。如此恶业累积之下,冤冤相报,将入万劫不复。”
天十三觉闻言,点了点头,“你既然能够看开这一点,便知樵夫的死,非是出自你之本愿,可见你仁心。此局你虽是认输,但天十三觉看来,却是你赢了。既然棋会要我镇守这第三关,那你便可自行离去。关于樵夫之事,心武棋会不会再找上你的麻烦。”
得盲棋尊天十三觉此言,赮点头拱手,道了声谢之后,便离开亡目巅,寻琴箕所在之处而去。
就在赮回行片刻之后,忽闻前方阎王曲响,继而,有打斗之声。
“是琴箕!前方为何争斗,过去一瞧。”说罢,赮便加快了脚程,朝打斗之处而去。
心武棋会前阎王曲奏响,琴箕却是为何再度兴战?赮能否及时解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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