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尘陌恭敬地送走熠鹤年与熠尘宇,收回目光,翘着二郎腿,慵懒闲适地坐在凉亭里。
“陌哥哥……”熠府传来景玉嫣娇滴滴的声音。
景玉嫣长得娇艳欲滴,头上戴着精美的珠钗玉珠,拖地的长裙,华丽的衣裳,宛如一朵开得正艳的富贵牡丹花,徐徐向熠尘陌走来。
“陌哥哥,听闻你要去北陵军营,嫣儿万分不舍。这是嫣儿亲手绣的荷包,你把它带在身边,就如同嫣儿陪着你。”景玉嫣拿出一个锦葵紫的精致荷包,上面绣了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她含情脉脉看向熠尘陌,见熠尘陌不接,她直直地塞入熠尘陌的怀里。
在圣景国,女子送男子荷包,代表对男子的倾慕之情,算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明明寓意着美好爱情的荷包,怎得在熠尘陌这里成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包?
他唯恐丢之不及,反手背在身后,快速抽离座位,荷包直直掉到地上。
掉下去的是荷包,景玉嫣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荷包,并未将它拣起来。
继而伸出白布包扎的十指,泪眼婆娑,嗔语道:“陌哥哥,你是嫌弃嫣儿绣得不好看吗?嫣儿可是第一次绣,为了绣好这个荷包,十个手指头都被针扎流血了。”
熠尘陌面无表情地挡开景玉嫣的手,漫不经心道:“我一个大男人,戴着这般俗气的佩饰,岂不惹人构笑!”
景玉嫣当然知晓以熠尘陌的性格,怎会顾虑他人的嘲讽,不过是找个理由不接受她送的荷包而已。
她的两只手慢慢靠近熠尘陌,却在触及他衣袂的半空停了下来,抬头凝神熠尘陌,娇声娇气道:“可我就想陌哥哥能明白嫣儿对你的心……”
熠尘陌背脊挺直,侧向一旁,冷冷地言简意赅道:“我早已多次向你言明,我既不喜欢你,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更不会娶你为妻。若你的手真痛得这般厉害,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回宫,宫中御医定会为你止疼。”
“陌哥哥,你心里还是关心我的。”景玉嫣泪光盈盈,一动不动立在亭中,装得楚楚可怜。
她本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整个圣景国从来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偏生她面前这个薄情冷傲、亦正亦邪的熠尘陌,令她魂牵梦萦,一心只想嫁给他。
可她使尽各种手段,在熠尘陌这里从未讨到过半分好处。
熠尘陌无奈地瞥向景玉嫣包扎着厚厚纱布的手。
从小到大,景玉嫣总是不厌其烦地故技重施,用这些小伎俩在他面前扮娇弱、装可怜。
一想到这些,熠尘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一脸的厌弃。若不是看在熠皇后与宁王的面上,景玉嫣又是自己的亲表妹,就算她是当朝嫡公主,他连半句话也不屑与她多讲。
“福叔,派人好生护送公主回宫!”熠尘陌懒懒地对熠福说道,扭头看向千勋,“千勋,我们走。”
说完,同千勋疾步离开了宁王府。
景玉嫣目送熠尘陌的离开,沉迷在熠尘陌身如玉树的背影里,嘴角抹过一丝苦笑,“陌哥哥,你连背影都如此好看,真是世间少有的俊男,可未何你的眼中看不到嫣儿?”
“公主,熠少如此对您,我们还是回宫吧!”容儿为景玉嫣打抱不平道,“圣景国那么多男子甘愿拜在公主您的石榴裙下,何必为了……”
“啪!”景玉嫣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容儿脸上,“你没听到陌哥哥说,是这荷包太俗气,惹得他不高兴。真是个废物,连个荷包都绣不好!”
景玉嫣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容儿身上,一脚狠狠踩在荷包上,双眼阴沉,“陌哥哥,我定会让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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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尘陌带着千勋来到东街巷最高、最豪华的酒楼“仙人留”。
两旁挂着两副对联:美味招来天下客,酒香引来仙人留。
楼内人山人海,灯火通明,装饰更是诗情画意,让人如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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