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马道子也没有作死到底,否则慕容朵可能真的忍不住拿他开刷。
“慕容姑娘,想让这些马上战场是不可能的了,本王想买下这批马。”
“王爷打算出多少钱?王爷家大业大可不能刻薄了小女子。”
自己算哪门子的家大业大,都出不起买酒钱了,司马道子无奈道:“十万缗,刚好是皇兄赏钱的十倍。”
“王爷,莫不是厩中没马?”
司马道子别有深意的看着慕容朵,小姑娘净说大实话,半点皇家面子都不给。
司马道子接着道:“来都来了,慕容姑娘可有兴致与本王同游太子湖?本王尚有不少问题烦请姑娘解惑。”
“刚好姑娘也有些问题想请教王爷。”
玄武湖十里长堤,此时繁叶尽枯,长堤穿湖而过,将覆舟山和鸡笼山接连,长堤构成湖的面廓,两山则为湖的眉黛。
“符坚为人如何?”
慕容朵显然有些意外对方的问题,想想又释然,凤凰之名传到江南也没什么意外的。
“符坚已是昨日黄花,否则南显兴致冲冲的北伐岂不是水中望月了?”
司马道子毫不在意对方口中的讽刺,接着问道:“去年岁末,彼时寿阳城还在符秦占领下,北府军攻入寿阳前夕,听闻符坚阖城大索凤凰。”
慕容朵点头道:“嗯,去年很惨,我跟小弟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平安。”
“既然想要平安,为何要牵扯庙堂?”
“王爷是替陛下问的吗?我说是身不由己,我说是为了一个男人,陛下信吗?”
“刘裕?”
“嗯,我相信他能保护我姐弟两人,所以姑娘投桃报李。”
“陛下更有资格说保护一个人或者一城人。”
“王爷,香楼是什么?”
“一把剑,一把伤人剑,伤人也伤己”
霜打败草,草白如霜,如剑敛芒,来年破鞘。
三人走在早霜打过的荒草地上,清脆的嘶嘶声,如霜打在众人心头。
慕容朵缓缓开口道:“谢家忠诚,谢安厚重知进退,皇帝想收权不难,难在收权后怎么善后,北方拿下的新地怎么办?”
“当然还有桓家,北伐怎么安置桓家很重要,到了分蛋糕的时候了,本来桓冲死了的话,北伐一心向北,而后谢安功成身退,如今要看皇帝的智慧了,该怎么拿捏?拿捏的轻重?”
司马道子白眼道:“桓冲能吊命还不是拜姑娘所赐,要不是符坚已经穷途末路,本王都要怀疑姑娘是符秦派来的奸细。”
“生死有命,姑娘又不是真菩萨,万万背不起逆天改命的锅。”
司马道子惆怅道:“或许姑娘是司马氏的天罚。”
“呸呸呸,英明神武的大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姑娘的头精贵着哩,可不想随便落了地。”
“放心,这句话是我说的,陛下可没说过,姑娘倒是和本王一样贪生怕死。”
慕容朵道:“权贵小民,天子神仙,谁不怕死?老娘怕死有理,活着有酒有帅哥,活着他不香吗?”
姑娘好有道理,司马道子满脸无奈道:“告辞了,本王回去吃酒。”
回去的路上,云容将心中疑惑全盘托出。
为什么皇帝没马却要赏马?
为什么皇帝敢用慕容朵这个胡女?
为什么司马道子不像传说中那般没用?
能回答的慕容朵丝毫不会藏私,可有些问题得去问皇帝和会稽王兄弟啊。
皇帝没马却要赏马,慕容朵猜是为了避开朝堂群议,避开建康城的民议汹汹,也是让他收权的动作不那么明显。
谢安劳苦功高,皇帝不想留一个妒忌贤能的史评,借力打力的手段让慕容朵大开眼界,当皇帝的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当然要排除司马家的傻子皇帝。
符坚敢用王猛,南显皇帝不敢用一个慕容朵的话,那何必痴心妄想去收谢家军政大权。
谢家数十载朝堂军队一手抓,岂是收权就能收权的?
如果谢安有志做个桓温第二的话,慕容朵相信眼下皇位上坐的绝对是谢安。
不管前世今生,其实慕容朵一直将谢安定位为一个悲剧角色。
东山名不副实,最后退不能退进不能进,功高盖主却被王国宝之辈轻轻一逼,逼得寥寥收场。
如果说是庙堂的斗心斗力,慕容朵相信自己绝不是司马道子王国宝等的对谁,但是大局观的布局,她从不沭任何人。
去年,桓冲奏请王荟任江州刺史,王荟因兄长去世而辞任,桓冲不满谢安改以谢輶上任,于是自请任江州刺史。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