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在不停的干活,只是姬洪军依偎在墙门边,默默的看着外面,大雨像一层层的门帘,哗哗的砸到院子里,地上像锅里被烧开的水,滚滚沸腾,却丝毫不停歇。
院子里已经积满了,全是水,姬洪军抬头看天,乌云密布遮天蔽日的,没有一点大雨转小停住的样子。突然,哗啦,掉下一大块泥土,接着又是弧形的小瓦片也掉落啦,东边角落的狼藉满地。全家人都被吓住了,他家算是老旧的土房,菓底年久失修终于支撑不住啦。屋顶也是一大片,是天漏出来了!
忽然爷爷指着天空破口喝道:“这狗日的老天!这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啊!”
好在农民自己建房用料都是足足的,没有再掉瓦和土。爸爸又去查验了堂屋卧室,都没有漏雨,只是已经有被雨水渗透几处的。
水灾来啦,很久以后大雨方歇,但是村里和田地里的沟沟坎坎还有很多,四通八达的流着,直到全蓄满了水,只留下蛙声一片。反反复复,还好勤劳团结的人总是很厉害的,跟天斗跟地斗!谁怕谁!
半大小子很能吃,爷爷有时候就买点猪肉、羊肉、羊血给姐弟两补充营养。这时爷爷总是一边咪一口大伯送的野生人参泡酒,看着吃的满口流油的小孙女孙子,总是笑呵呵的。一边小洪军还把自己的一份分些给他的小跟班小豆包。看着它总是摇着如同小马达的大尾巴,小洪军就乐得找不到北了。
老爷子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老家又穷又吃不饱只能跟着老人闯关东。先是给地主家放牛放羊,那年初秋,东北那边都有抽烟叶的嗜好,那时什么都不懂只是随大流,还是半大小子的他也跟着学会了,放牛羊的时候也抽烟。
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放羊时还看书,为了保暖几乎把家当都带着。不知道怎么的老爷子看书发困,抽烟叶也没能提神,就眯了一小会,却发现身上的遗传继承的破羊皮小袄就烧着了,呼呼的迎着风燃烧,风助火威,愣是没有抢救回来,连铺着的棉褥子也烧没了,只剩下大半床破旧的棉被。当时在大野地里,他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痛骂老天不长眼、不给人活路!真是悲痛欲绝啊!
冬天的时候更冷了保暖的衣物也少,更是没有钱,东凑西借的算是挨过来,从那时老爷子就留下了风湿的病根!但是他老人家从那天就下狠心戒烟!到现在都一直没有抽烟,这在农村里不抽烟很罕见。
老爷子年纪大名望高,一年到头总有人来看望他们,孝敬的水果点心很多。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真是客人如织,来来往往的。跟在爷爷身边在跑腿的姬洪军一一认客、叫人,忙的昏天暗地的。但是奶奶总是舍不得吃,她老人家是穷日子过怕啦。只要奶奶不在就全拿出来让姐弟两个尽情的吃,即使在也得分些给姐弟。爷爷在一边笑骂道:“老婆子是老糊涂了,这些东西不给孩子们吃,总是藏起来都瞎了,更是败坏东西”!一边还劝慰姐弟多吃长身体!
傍晚了,姬洪军正帮着妈妈把散养的鸡宝宝一家赶到鸡窝里,突然,冒出了一坨黄色毛皮,是黄鼠狼!只见它先是顺着长院狂奔,一溜烟顺着柴草跳上墙头窜出去不见了。姬洪军惊诧啦,口瞪目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鸡更是咯咯的乱叫乱跑飞奔。姬洪军也是第一次见着活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呐。他暗想黄鼠狼跑到了后院挨着邻居家,只是那里已经是荒废的。
姬洪军念念不忘黄鼠狼,总算在一个月后的周末寻到独处的空间,邻居家那里没有办法从大门进去,一直是锁着的。他反正有了自由时间,手里还拿着他的宝剑,就一个人慢慢的晃悠悠的爬上柴草垛,再顺着爬上高高的土墙头,再慢慢的用大长棍做缓冲,顺着滑退下去。
大院子里空荡荡的,竟然也有十几株红艳艳的大烟苗,长的很旺盛,还有十多株已经变成干干的果实,就是没有发现黄鼠狼。
姬洪军一手拿剑一手抓着小木棍,就悄悄的用棍子支开没有上锁的房门。只见正房几乎成了杂物间,堆放着老旧木头,再进里间,那里有张老式的掉了漆的黑色八仙桌,上面都是尘土,土墙上贴着发黄的报纸,看着时间都是十年前的。
秋天的阳光斜射到房间里一缕一缕的,上面有漂浮的粉尘在回旋运动,像是神仙在发功休仙问道。
里间还有一张床,铺着高粱杆织的厚垫子,上面也没有什么发现,姬洪军皱着眉头就俯下身子看看床底有没有,小木棍往床底下伸,眼睛一亮睁的大大的,很惊诧,一条40公分的长黄鼠狼!
仔细再看,它闭着眼睛竟然侧躺着四肢斜向上,口里还有些白沫,被药死了?姬洪军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捅一捅没有动静,再敲一敲梆梆的,感觉很硬,真死了?生怕这畜生耍诈,再狠敲还是梆梆的,哈哈大笑,真死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我姬洪军的战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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