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行咬牙,“敢问殿下,意欲将宫娥往何处送。”
观止目光微眯,落在他身上。
慎行跪的脊背笔直,他在这威压里坚持的继续说,“殿下,宫娥作为侍书宫娥,于殿下前频频犯错是一,如今连思过都会晕倒,可见其身之废,其志之残,”他沉声,中气十足,“请殿下将宫娥琅交于慎行处置,慎行定还殿下一个合格侍书宫娥。”
届时,是否还是这宫娥琅便是两说。
话毕,他恭敬敬一拜,抬眸,却被座上人目光中的冷意骇到,那冷意叫他一时竟忘了言语。
“殿下。”
却是尝闻到了。
他是为回禀正事而来,却没想碰到如此景象,当下一见观止面色和亭外到底的成琅,便心道一句不好,顾不得那跪着慎行,便立刻躬身行礼,道他有事要禀,“请殿下移步书房。”
后一句说得越发恭谨,要回禀的事在这里有何不可,这一句不过是……
尝闻垂着眸,后背几乎要冒冷意,好在,那威压迫人的目光,到底消失了去。
观止起身,提步往亭外去,尝闻狠狠瞪呆呆的慎行一眼,赶忙跟上,到成琅处时,他主动施了法力,并不碰到她,只虚虚遮了她周遭的雪。
“殿下……”
观止步子微停,仿佛是因他这一句才停一般,他微顿,目光自那张青白的面上扫过,“还不送回去。”
“是。”
尝闻这才扶起地上人,依旧不碰到她,只用着法力这般扶着,他垂眸低声,“姑娘身子弱,尝闻这便去唤药仙师……”
“不必,”那清冷声音里听不出分毫情绪,尝闻只听他道,“叫丹凤来。”
“是。”不敢多想,他只应道。
一行人匆匆而归。
成琅被送回房中,安置榻上时,她面色青白得厉害,唇色隐隐发乌,骇得狸奴小脸煞白,却唤不醒那双眸紧闭之人
成琅正陷在沉沉的梦里。
她又回到了终南山。
大抵是有一桩可喜的事,他们正热闹闹的庆祝着,备了酒席,启了仙酿,六人在她的洞府,喝得你来我往,醉得七晕八素,唔,或许醉的只是她……
丹凤穿着纱制的袍子,挥着宽大的袖子在当中举扇作舞,不时朝她们这些围观者抛一二媚眼,逗得妱阳呵呵直笑,微红的脸蛋真是好看极了。
她看得赏心悦目,饮一口酒,杵杵身旁的佩娘,“下回,我们去他那儿喝怎样?”
他那儿?
谁那儿?
“他呀,观止,咱们的太子殿下啊,”她眯着眼,炙热又不加掩饰的看向那顾自端坐,偶尔饮一口仙酿,却仿佛对眼前的欢快置身于外的人,她看得一眨不眨,心中起了些许恶趣味,便直接起身,不顾身旁佩娘说了句什么,便端着酒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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