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上下几百口人全部问斩……”
“都怪你……都是你抢走了夫君……都是你!”
“去死……都给我去死!哈哈哈哈哈……”
“啊!”
床榻上的颜卿一下被噩梦惊醒,重生以后的第一个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恐惧、害怕、痛苦全都聚集在脑海。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莫不是又生病了?快快,多笑你去叫府医来瞧瞧!”添喜怕颜卿病还没好全,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了。
多笑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回来!多笑!”颜卿的嗓音有点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喊得太过撕心裂肺了。
“姑娘!你……”
“我没事,就是做了噩梦,惊出的虚汗,别去找府医,一会爹娘又该担心了。”
颜卿堵住添喜的话,多笑和添喜对看两眼,没有再出门。
“好了,我真没事,你们要是真为我好,那就去打点热水来给我沐浴,身上黏黏的真不好受,快去。”多笑应声出去了,添喜服侍颜卿起床。
颜卿如今的腿还不能碰水,于是只让添喜给擦了身子,便去梳妆了。
添喜的手巧的很,京中时兴的发髻妆容没有她不会的,颜卿的衣柜里多是些小女儿的颜色,
她如今看着那些衣裳却觉得有些恍惚,
待嫁女儿的羞涩,闺阁千金的烂漫,她这一世,只怕不能再拥有。
不过那些都是小事,只要父母兄长能够平安,她做什么都可以
最终是挑了件没那么艳的烟霞色翠罗衫,外面披了一件绯色的薄烟纱。
前世颜卿少穿这种偏沉的颜色,大多清新靓丽的,突然这么一打扮,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两世为人,颜卿很好地压住了这衣服,穿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
丝丝青墨被挽成一个朝云髻,一支玉簪松松地固定着,一络络的长发乌黑如瀑,阳光洒在青丝上,斑驳成点点星光。
盈盈一握的芊芊细腰被一根翠色的丝带系着,也显出颜卿修长的身姿,袅娜的身段。
眉似远山黛,唇如女儿红。
那一双凤眸本应配合着表现千种风情,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为她的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更添一抹冰冷。
添喜和多笑也没见过这样的颜卿,一时间却有些看呆了。
“姑娘,你真美!你是多笑看过的最美的女子!就是比夫人也要美上几分!”
平日颜卿出席什么宴会大多都带着添喜,她较沉稳些不会出错,但多笑虽然看上去好说话好相处,对于颜卿的问题她也不会懈怠,故而多半都留在家里替颜卿守着院子。
在多笑眼里,姑娘和夫人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添喜,你说是不是!”
“啊……哦,姑娘是美,特别的美。”美得也有点特别,添喜看着姑娘总觉得有点陌生,可她知道自己只是如往常一样给姑娘打扮,难道是衣服的原因?
“别吹捧我了,快走吧,今天有好多事要做的。”颜卿催促着她们,主仆三人走出了门。
后院在西处有角门可以出去,不用每次都去正门,以免女眷扰到前院男客。
走在路上,就见墨香带着一名眼生的大夫急匆匆向东边走去,墨香停下给颜卿行了个礼,颜卿走了一段突然看着她若有所思。
“姑娘,怕是柳姨娘给三小姐找的大夫。要我说,三小姐害的我们姑娘受那么多罪,真该叫她在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受这么些苦也是应当的!”
多笑愤愤不平地说。
添喜用手肘碰了碰多笑,示意她这不是在她们自己院子里,要小心慎言,
多笑一下捂住嘴,她拎得清轻重的,只是看不得姑娘受委屈罢了,小眼神往四周看一看,确定没人听到这才放下手,
呼……还好还好,不然可是给姑娘添了大麻烦。那神情动作真是好不可爱,颜卿看了也想笑。
“瞧你那样,快走啦!”添喜也笑着闹她。
刚走没几步,颜卿突然停下了,叫过添喜低声说了几句话,添喜应声,转头只嘱咐了做车夫的哥哥刘生好好保护小姐,便快步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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