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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特别是苏若水,来之前她压根没见着老夫人的影子,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有没有东西带给侯夫人,更摸不准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想江浸月这样一个不洁的女人混进远山候府吗?

侯夫人也放下了筷子,拿着锦帕掩嘴轻笑,答应了一句,“好。”

苏若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如今她说任何话都会失了分寸,会显出定国候府没有规矩,更是会间接影响江清歌的形象。

来的时候前院的地形江浸月都大概的看过,今日远山候夫人邀请各府夫人小姐来赴宴的名头是春日宴,前院摆着的都是戏台酒席,只能往安静的后花园走去。

绕过回廊,尽头正好是个视野开阔的湖中亭。

江浸月把侯夫人请到了亭中。

微风习习,湖面吹起波澜,光线折射下来波光粼粼。

江浸月一套礼仪举止早跟薛妈妈学习了通透,规矩的行礼之后,她被侯夫人叫座到亭侧边座椅上,姿态优雅,背部线条挺直的恰到好处。

“老夫人向来隐世,年前曾去侯府拜见,未曾见着,如今倒让老夫人惦念,实在失礼了。”

侯夫人话音温柔,可是眼神却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动声色的打量江浸月。

这孩子身细手长,一双纤薄的手如同白瓷一般细嫩,仪态不卑不亢,如果不是那些传言,单凭长相举止,倒也还算不错。

江浸月离座站起,对着侯夫人又福了身,声音轻柔,开门见山,直截了当:“侯夫人,请恕浸月斗胆,退亲之事,实非浸月本意,还请夫人再思量。”

侯夫人微愣。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大胆,假借定国候老夫人名义自己跑过来商议亲事:“不是你本意?你可知道你如今是谁?”

侯夫人看不出喜怒,步摇坠下的明珠微微晃动,映衬整张脸更加高洁光华。

江浸月目光平静,说出来的话也惊到侯夫人眉头一跳,“自然是定国候府独孙女,江浸月。”

定国候府的污糟事情京城人家多有知道,独女白云浅生下嫡女三年即香消玉殒,上门女婿江有才带着姨娘登堂入室,到了最后竟然连侯府爵位都承袭了过去,一整个定国候府除去江浸月,几乎都是跟白家爵位没有关系的人。

江浸月这话,聪明人都懂。

但也是最大逆不道之言。

远山候夫人冷了脸,目光似刀刃一般,声音也冷了不少:“自古婚嫁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的到一个姑娘家来亲自说?怕你是不胜酒力吧?”

这亲事本就是侯爷与白云浅年少时候的玩笑话,那时候侯爷还是小小兵马司官吏,定国候老侯爷多少对远山候有点恩情。

如今风水轮流转局势大变,侯爷以一个小官吏坐到如今下一品远山候,整个京城多少媒人踏破了门槛想跟远山候结亲?两门侯府早就不是门当户对,她一个小辈,竟然逾矩到了这种地步,可见定国候府真是没规矩,那之前那些暗地里的谣言,也不一定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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