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这个消息让我们所有人陷入了悲伤之中。我们之所以会冒险回到清迈,就是为了来救苏纶,现在她竟然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袁小刚提了枪就往外面冲,锦笙赶紧将他拦住,说你要干嘛去?你是要去送死吗?
袁小刚大吼,你说我要去干嘛去?我他妈要为苏纶报仇去。
锦笙说那你准备找谁报仇?是去找警察署长?还是找谁?
小刚愣了愣,没有答上话来,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要去找谁报仇,他也不知道,底是谁害死了苏纶。
锦笙说你现在需要先冷静下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冲动没用,只会把我们连累陷进去。
小刚这才消停下来,他虽然有时候冲动,但他还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
本来我们回来就是来救苏纶的,现在苏纶已死,我们就再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上了去曼谷的大巴。
可能是没人想到我们会坐大巴,竟然一路顺利。但我们还是高度紧张,因为我们担心在路上碰到警察的盘查,这一次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们就是自己以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上车。当然,我们持的是假证件。
大巴一路走走停停,竟走了近九个小时,到曼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锦笙的朋友已经把酒店安排好,可能是很久没有坐过长途车了,我的腰疼得厉害,安明给我按了几下后还是不见好转,锦笙说附近有一家华人开的中医馆,可以去那里做一下理疗,能有效缓解疼痛,先把身体治好,再择机出境。
中医馆很大,装璜也有明显的中式风格,生意非常红火,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还是人来人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餐厅呢。
我和安明都有不同程度的乔装,安明粘上了胡子,我也穿上了一套男装,做完理疗后,我的腰感觉确实是舒服了一些,正准备回酒店,但我在大堂里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是莞香的侍女。
她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往里面走,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安明。我经常去莞香那儿,自然认识她,但安明却不认识。
我悄声说我认识那个人,是莞香的侍女。
安明说你在这等着,我先跟着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安明回来了,他说那个人直接到后面的一幢独立的楼,那里门口守着很多,他不敢太过靠近,所以就回来了,这事得让锦笙找人查一下,看住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回到酒店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锦笙,他也很吃惊,说莞香的贴身侍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莞香真的就是那个在幕后要害我们的人?
我说如果莞香是要害我们的人,那有可能在里面住的人就是莞香本人,她知道我们秘密来了曼谷,所以她提前赶到这里来布置,准备在这里截杀我们?
安明摇头,说你们一下子就把莞香给归类到坏人那一类,这个也太草率了,只是她的侍女出现在这里,并不代表她就在这里,就算是她在这里,那或许她也是来治病的呢?并非是你们想的来对付我们的,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莞香并不知道我们来了曼谷,知道我们来曼谷的人,只有秋野。
我们一想也对,莞香确实是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我们来到曼谷,只有秋野一个人知道。
“我先托朋友调查清楚住在那里的人是谁再说吧。或许真是与我们无关呢。”锦笙说。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住在那里的人是济科?”我说。
安明和锦笙一直看向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以前莞香曾经和我提过,她在华夏被济科所救,当时济科就是去治病的,这说明济科长时间不现身,是因为有病。我们去的那里是中医馆,那济科躲在那里治病很正常啊。所有的人都以为济科藏在清迈的某个住处,但其实他藏在在曼谷治病。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安明说这倒也有可能,不过济科也曾经在清迈出现过一次,当时他看起来是健康的。
锦笙说那有可能是他找了一个长得和他有些相似的人代为出面应付一下而已,当时他出面极为短暂,好像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们当时也觉得他很奇怪呢。
“那就先查一下再说吧。如果那里住的人是济科,那我们不要惊动他,我们自己走了就是,没必要去招惹菊花社的会长大人。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安明说。
第二天锦笙去了很久才回来,他说朋友已经帮忙调查过了,那里住的的确是一个老头。而且在那里已经住了很久了,具体什么来历,却不太清楚。
我们由此断定,那个老头就是济科,一定是他。
济科在这里治病,莞香那肯定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莞香能够充当济科的代言人,那是因为济科病重,根本不能正常出面,但又怕他病重的消息传出后各方势力趁机杀来,所以他才索性不露面也不说话,所有的事情都由莞香来出面处理。
但菊花社是一个庞大的社团,每天都有很多的事要处理,所以我们认为,莞香肯定也是秘密地来往于曼谷和清迈两地,因为重要的事情她都必须得亲自向济科指示才能作出决定。因此,莞香绝对有可能这两天就会出现在曼谷。
有意思的是,我们在没有见到莞香之前,当天晚上我先是接到了她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很难过,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我已经离开了,她根本就找不到人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悲怆,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说变了,一切都变了。
我当然猜不透她说变了是什么意思,然后她哭着告诉我,松野要结婚了,和长合组的寺岛彩音结婚,婚期就定在月底。
这一下我彻底傻了。不是我不明白,真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我只好说你要看开一点,你本来就是要放弃自己走的,反正你也没准备要和她结婚,现在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当然也不用太难过。就当是自己提前解脱了。
她说如果我自己放弃,那也还好,可是问题是现在不是我自己要放弃,而是被人逼着放弃,我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那本来就是场不被看好的恋情。现在到了这种结局,恐怕也不奇怪,只是松野要娶的人竟然是锦笙的前女友,这个真是太难于让人接受了。
最后莞香问我在哪里,我顿时警觉起来,说我在新加坡。她说她想来新回坡见见我,她现在感觉没有依靠没有安全感,我说那等我安定下来后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锦笙问我是不是莞香打来的,然后问我都说了什么,我吱唔半天也没说。不知道怎么说。
锦笙说嫂子,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说,不用吱唔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这才把松野要娶彩音的事给说了,我以为锦笙会非常失落,但没想到他却说,这很正常。
当初代子要把秋野嫁给寺岛成洋,是为了势力的联合,现在松野要娶寺岛彩音,这也是势力的联合。只是松野怎么会突然就下这个决定,确实是很难让人理解。
他给我们的印象一向都是闲散和清高的,对于权务没有太多的欲望,是清心寡欲的高人。但这么快他就和寺岛家联姻,确实是奇怪。
如果我们不知道他和雷蕾一直有地下情,那这样的联姻或许也不算太突然,毕竟两个最大社团联姻终究比相互厮杀的好。但就是因为了解他的为,了解他与雷蕾的关系,这就让人觉得他太过善变和无情。
“所以大家闹来闹去,松野才是真正的赢家。渡边和代子相继倒台,只剩下莞香和松野,莞香不过是一个外姓女人,要想登上权力高峰谈何容易,更何况她和松野有地下情,到时松野要是反咬她,说是她造谣,根本没有那么回事,那样的事情,谁能拿出证据?到时莞香自己落下个水性扬花之名,下场将更为凄惨。”安明说。
“所以松野其实是一个城府最深的人?他其实一直都是在隐藏自己?不暴露形迹?但他的野心一直都在?”袁小刚说。
锦笙摇头,“那倒也不一定,人总是会变的,有时候时候是因为身边的环境变化而变化,有些时候则是因为身不由己,以前的松野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的确不是那么不堪的人,我们现在只是听说一个消息而已,这个消息后面包含着怎样的内幕,我们并不知情,所以我们没必要下结论。”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锦笙的,现在松野要娶的可是他的前女友,在心理上怎么也应该有些仇视才是,但他却还能为松野说话,这心胸真是大男人的心胸,要是袁小刚,那肯定已经把松野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一遍了。
“啧啧,大哥可真是大气啊,人家要抢你的马子,你还送上祝福是吧?这是要有气度呢,还是叫没血性?”果然,袁小刚就是这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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