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玉无法应答,只能无辜的睁着眼,盯向这位自说自话且热情称呼他为师弟的道人。
他是真的很好奇对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对着夕阳发个呆,又正巧身前站了个仙鹤,怎么突然就说是被仙鹤坑骗了?难道曾经仙鹤还干过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仙鹤只是陪着他看了会儿落日,怎么说都是好无辜一鹤。
重点是,要带他去那‘外门’又是什么地方,现在都飞了好半晌了,到时候可还怎么回来?靠自己那迟钝的反应去问路再穿山又过水?
见眼前少年并不回答,秦飒白还以为对方怕生又或是不认得自己,笑了笑后,刚想开口询问,就发现已经到了外门。
而这时,他正巧收到了师尊的传信,便没再继续耽搁下去,使着飞扇,直接带着身旁的师弟落入管事堂中。
他亦有自己的考量,既是面生之人,出现在那道君居住的天绝峰,若不是意外其中必有不妥,近期可未曾听闻有外人到访门中。且先将人带到外门,如未记错今日外门管事轮值者为陈然师弟,师弟心情正直且修为与他所差无几,真有不对定可察觉。若无不适,那便是他多心。
到了堂中,秦飒白先是唤了声外门管事堂中值守的师弟,接着便看向身旁容貌绝佳的少年,开口说道:“我还有事,且先行离去了,你且与陈师弟好好说明便是。”
许是真的赶时间,说完这话后秦飒白的身影边消失在了管事堂里。
只剩下依旧茫然的凌启玉与那位管事陈师兄。
管事师兄放下手中的白玉狼毫,定眼朝着大师兄口中的师弟看去,视线触及对方那容颜时,稍有恍神,但更多的确是疑惑。
这是那位师弟?他可不曾见过啊!
便是外门新来的弟子中,亦没有这号人物,就这般容貌他定是不会忘记。
莫不是哪位师叔托大师兄带来的世家弟子?不骄不躁,恐也唯有修真界那些世家弟子方能养出,更何况他竟看不穿对方修为。
不管如何,既然大师兄将人送来,先暂且收下,待明日师兄有空,再询问清楚。而现下正巧那天字院还剩个房,便先带对方过去住着罢。
想到这,管事师兄站起身来朝着堂中的少年走去,反手幻化出外门记事玉简,板着脸很是严肃的开口说道:“师弟唤作何名?出身于何处?”
凌启玉抿着嘴,脸上的没有多少表情,看起来很是冷漠。
此时的他后知后觉的开始有些慌乱,情绪的起伏让他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同时,脑海中也忍不住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思考着原来混入外门是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也许只有胡思乱起才能稍微他抑制内心那止不住的丝丝彷徨无助。
沉默就这么蔓延在了管事堂中。
今日堂中也只有陈然一人,他本就少言,且不善沟通,师父方才命他领下外门管事之务。好在管事亦是领了任务的师兄弟间轮值,不然他也怕是无法独自将事务都处理好。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处理,他也渐渐学会了许多,心境亦开阔好些。
但现下往日通用的词句不管用了,忽然,就有些不知该怎么打破这片安静。
过了许久又许久。
陈然方才打破沉默,继续说道:“且让我先记录罢,这是门中的规矩。”
……
凌启玉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与表情,哪怕内心再发慌,都没有表现到脸上半分,外人瞧着依旧是冷冷酷酷的模样。
就算是想表现,身体也暂时没给这个机会。
他叫做那个愁啊!愁眼下该怎么办,又愁着自己该怎么回去!
时间就这么在面无表情的二人间对视流逝着。
凌启玉不回答,管事师兄也不再开口,仿佛在比赛着谁先沉不住气般,气氛一时安静得诡异。
直到破云道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管事堂中,方才破开这份安静。
“弟子陈然,见过道君。”
陈然反应得很快,就在道君出现的那瞬间,他便行好了礼。
破云道君微微颔首,开口道:“此为我无绝峰弟子。”
说完后,目光又在陈然身上停留片刻,出声提点道:“杂务乱心,已至瓶颈,何不出门历练?”
“多谢道君。”
闻言,陈然眸光微亮,朝着身前道君再次规矩的行礼。
待他再次抬头时,堂中已无道君与那少年的身影。
本欲返回内门与师尊商量历练之事,但思及今日为他轮值,便又转身回到了书桌前,静心继续处理着外门之务。既领了事,又怎么能半途而弃,杂务再乱心,亦要将其交接于接任者方可离去。连此都做不好,又怎能悟道破瓶颈。
就在他重新执笔那一刻,豁然开朗,那藏于心间的沉闷全然散去,久久未曾松动的瓶颈竟有了突破口。
此时已回到无绝峰那青砖大院中的破云道君朝着外门的方向看去,眸中多了丝赞许。
很快,他便将视线移到了凌启玉的身上。
还没开口说些什么,院中的仙鹤便开口挥动着翅膀扑腾到他身上,小声的嘶叫着,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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