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樱鸣开口说话,上官柔突然拉着尉迟恭跑了起来。这一跑,把在旁边候着的康德顺吓了一跳,刚要命人跟上,就听上官柔说道:“你们切莫跟着。”
康德顺见尉迟恭不说话,便没再开口,一行人就这么看着上官柔拉着尉迟恭跑没了影。
御书房门口只剩了看傻眼的康德顺和急得跺脚的樱鸣。
上官柔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指尖有些凉,掌心却是温热的。
被牵着手的尉迟恭有些恍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牵过手了。
尉迟恭说道:“宫中禁止疾行,爱妃可知,你这是违反宫规。”
上官柔转头对着尉迟恭甜甜一笑:“臣妾知道,所以才拉着皇上一起跑,皇上若是惩罚臣妾,那也要陪着臣妾受罚了。”
尉迟恭失笑,瞧着她明艳的脸,却一句责怪也说不出口。
又听见上官柔继续说道:“皇上心情好些了没?皇上压力大,心思过重,一直被限制在条条框框里,臣妾只当是帮皇上放松一下。”
尉迟恭听完心中一暖。
先皇虽前朝治理有方,但却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薄情之人,当年崇德太后刚入宫时很受宠爱,又凭借着父亲抗击匈奴和诞下嫡长子的功劳,稳坐了皇后的位置。可惜容颜易逝,没几年先帝便有了新的宠妃……
因此尉迟恭从小就被崇德太后教育行为举止要端正、学习治理朝政、学习兵法策略。渐渐的,尉迟恭变得冷漠起来。
直到八岁那年,尉迟恭不慎被心思歹毒的后妃绑出宫外,大约是觉得他年纪小,找的绑匪没有认真看管,便被尉迟恭钻了空子偷了钱袋跑掉了。
不知道是在哪片荒凉的村子,小小的尉迟恭只能靠自己慢慢找到回京城的路。
尉迟恭怕再遭遇危险,只得一路避着人悄悄赶路。顺着官道的石碑标注,终是找到了回京的路。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是到达了京城。
尉迟恭衣衫破损了不少,人也灰头土脸。原本想买个包子充饥,看了看身上所剩的钱财,最终还是买了个馒头,躲在街边的角落吃了起来。
自己不找麻烦,麻烦总会找上门来。不巧,一群大约十三四的少年们聚在一起路过,见尉迟恭一人穿的破破烂烂,便起了欺负的心思。
为首的少年让尉迟恭交出钱袋,尉迟恭性格刚烈,自然不肯将钱袋给他,二话没说,便直接动起了手。剩下的人见为首的被打了,接着一拥而上。
一个人怎么能打得过数人。
也许是上天眷顾,在尉迟恭感觉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清脆的“住手”,接着一群家丁围了上来,打他的少年们不得不停住了手。
头上的血流了下来,尉迟恭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依然努力睁着双眼,看着周围。
只见一个五官精致气质出尘的小女孩走上前来,用手绢轻轻按住了他流血的伤口,牵着他的手,说道:“你的额头破了,我带你去医馆,你先忍忍。”
临走时女孩送了他一枚圆形的并蒂莲玉佩,这枚玉佩至今仍在他的枕头下放着,每晚攥在手中才能睡着。
上官柔牵着尉迟恭一路小跑,避过在宫道中走动的太监宫女。
看着上官柔奔跑的背影,尉迟恭几乎就认定她就是当年的女孩。
最终,跑到御花园的一处池塘旁。
或许是池塘的位置太偏僻,无人来游玩,因此奴才们也便很少打理,池塘周围长着些杂草,只有亭子中的凳子还算干净。
太久不运动,上官柔有些气息不稳,微张着嘴喘气。
看着她因跑步而涨红的脸,一张一合的小嘴,尉迟恭一瞬间有一股吻下去的冲动。
最终尉迟恭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奇怪的问道:“带朕来这儿做什么?”
“不如皇上来猜猜看?”上官柔晃了晃手中的竹篓,继续说道:“臣妾可是费了半天劲才找到这个池塘。”
“拿着竹篓要掉鱼吗?不过每个池塘都有鱼,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尉迟恭问道。
“不是钓鱼,是钓虾。”上官柔眨眨眼睛,叹了口气:“宫中池塘养的都是锦鲤,没有虾,好没意思,臣妾费了半天劲,才发现这个无人打理的池塘。
“只听说过钓鱼,这虾如何能钓?”尉迟恭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比钓鱼还要方便呢!皇上看臣妾的。”上官柔一脸自信的模样。
只见上官柔折了几根柳条,一边撸下柳条上的叶子一边往亭子里走。尉迟恭看着好笑,问道:“拿这个钓?虾可理你吗?”
上官柔掩口一笑,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扭头轻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走着瞧”的意思。
尉迟恭轻笑,并未回应,只是想看她究竟如何钓虾。
上官柔将柳枝的叶子去了大半,把竹篓里切好的鸡肉块拿了出来,小心地串在柳枝上,拿了个网兜,沿着亭子里的台阶走下去,走到临水的地方蹲下来,将带着鸡肉块的柳枝放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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