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闵姜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泠鸢台诗词会了。
闵姜认真计算了宴会开销,打算去账房支取银两。
府上开销历来由府中女主人掌管,可惜二皇子至今未娶妃,闵姜虽是侧妃,但也是刚刚由侍妾晋升的,严格来说并不算府上的女主人,而且她在府中地位很微妙,下人对她的态度也只能算是阳奉阴违,管账的活计当然轮不到她。
现下在二皇子府中管账的是二皇子从宫中带出来的乳母。
对这个乳母,闵姜也是有过几次交流的,只是过程和结尾都不太美好,说白了,这乳母也只不过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奴仆罢了。而且又自幼伴在魏苑卿身边,因此更是自视甚高,不把闵姜放在眼里。也是,在她们这些府中下人眼里,闵姜只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丫头片子而已,所谓奴大欺主,闵姜在二皇子府上初来乍到,说白了一看小姑娘软软糯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便是好欺负的主。
闵姜列了清单,吩咐了若青拿给府中库房的管事按照清单上所说的采买,至于银两便在账房中支取。
若青去了半个时辰后才回到了泠鸢台,回来时便小脸忿忿然,嘴里还嘟哝着告状,“什么人啊这是!”她人还没走到闵禾面前,刚掀开门帘便拧巴着气愤的小脸控诉告状道:“侧妃殿下,奴婢刚才依你的话传话去给府中的采办,您是没看见他的态度,一百一千个不情愿和不耐烦,跟我说现在采办要特意再去府中账房支取银两,奴婢便依照您的意思磨着采办去账房支银两,好不容易磨得他跟奴婢去了,结果到了账房,那管账的夏婶子又是那一副嘴脸,嘴中好赖兼施,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给支账,说什么府中开销太大,这月预算超了太多之类的,总之态度蛮横敷衍,气死奴婢了!”
闵姜听完整个过程,微微叹了口气,眸中颇有些无奈的意思,却不是特别气愤。这个情况虽在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闵姜起身,对着若青和身边的画蓝道:“我亲自去一趟吧。”
闵姜到账房中时,正巧赶上魏苑卿身边的莱安刚从账房中支取了数目不小的银两,迎面向闵姜见礼,“闵侧妃。”
闵姜点了点头,就见着莱安拿着银票字据从自己身边走过。闵姜微微挑了挑眉,开销太大?预算超额?就知道都是借口而已。魏苑卿要举办筵席自然是要支取银两的,而他支取就有,换闵姜来要就没有,这也不能怪管账的,毕竟人人都是势利眼,看她人软好拿捏,便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闵姜走到柜台前,坐在里面的夏婶子目光追随闵姜渐近,看到闵姜不苟言笑、清尘出世的模样,她还是有些惧意的,她慌忙站起身,绕出柜台,向闵姜见了礼,“闵侧妃。”
闵姜表情淡淡的,嘴角一侧却轻勾了一下,“我来支取银两。听我的丫鬟说,她来你们不肯支给她,我寻思着,还是我亲自来。”
夏婶子胆子没那么大,在闵姜面前还是心虚的,虽说她也是府中的老人了,但这种欺压主子的事,闵姜还真是她上手的第一人。毕竟这么多年二皇子府只有魏苑卿一个主子,她们也不敢欺压他啊!
夏婶子低着头,说话有些中气不足,稍稍畏缩着,“回闵侧妃的话~账房这个月的支出已经超出预支太多了,再支取下去恐怕~”
呵!闵姜忍不住在心底冷笑,当她瞎呢!莱安刚支走了那么多银两,到她这还敢来这一套说辞敷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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