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送晚膳进来时,便看到顾皎皎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而段珩坐在一侧,眉眼舒展,她咧开嘴笑,看来王爷王妃又和好了呢。
心中的不愉快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开始忙碌起来。
当地官员进进出出,唯恐段珩不满,但段珩对百姓没什么架子,对官员可是直言不讳,叫他顾着自己就行,不必理他。
官员这才不来烦他,与段珩说有事便吩咐,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而段珩不叫顾皎皎劳累,让她先歇息一日,他们还得等一个人。
顾皎皎疑惑皱眉,等人?
却也没多问,只是应了好。
整整一日,段珩除了安排太医观察病患病情,以及带着顾皎皎去了趟疫症所外,其余时候都在上游查探水患源头。
而当日傍晚,一辆平素的马车停在了别院门口,
有人从车上下来,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身形挺拔,只是俊美的脸上染着疲惫之色,显露了他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顾皎皎这才知道,段珩等的人,是他
说来也是,如此疫灾,若说这天下还有谁能治,只怕非宿子琅莫属了。
两人好久不见,顾皎皎高兴的迎上去,“子琅公子……”
宿子琅也弯了唇,眸色柔和,“王妃。”
两人叙了会旧,到底是有正事要办,待宿子琅休息片刻后,几人便立即忙活起来。
宿子琅专治疫情,段珩安抚民心,顾皎皎则与太医们一道儿,在疫症所照看病患。
疫症所是他们尚未赶来之前,这处的官员随意找的一处破败院落,将所有患病之人抓到了这里,防止疫症扩散。
此法确实有些成效,疫症扩散没有先前那样迅猛了。只是,弊端更大一些。
被聚集在一处的病患原本病情不同,有轻有重,却被如此粗暴地拢在一个屋子,没几日,他们的病情便更加严重。
顾皎皎等人到来之前,这里已死了上百人了,所以百姓才那般愤懑,若非段珩名声好,只怕还得遭回罪。
段珩得知消息后,便直接将那官员撤职查办,又叫护卫拉了防线,允许病患出去散步,只是不可离开疫症所范围。
此举一出,那些病患与亲友便能远远隔着防线看到彼此,一直提着的心稍稍落下,百姓纷纷感念段珩恩情。
疫症所的病患皆知顾皎皎是王妃,为他们诊脉瞧病的,乃是神医子琅公子,心中更是安定不少,多了希冀。
且还有不少病人,见顾皎皎身子单薄柔弱的样子,转而为她担忧起来。
“王妃娘娘,您回去歇着吧,这里不干净,您……”
顾皎皎展颜一笑:“不碍事,每日都有人来打扫,这不是挺干净的嘛?”
那病患看着她的笑容,不由有些怔住了,想着这王妃娘娘笑起来可真好看啊,梨涡深深,眼睛明亮的像是藏了星星,明媚至极,呆滞了片刻后,才忽地回了神,慌乱答道:“不……不是,我们这些人身上都有病,可千万别……别传给您……您……您是贵人……”
顾皎皎道:“出身虽有贫富之分,人命却无贵贱之别。”
那人大抵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言论,看着顾皎皎忙碌的身影愣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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