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纷纷点头,皆是赞同高崇话语,苏亥眼中却满是期翼……
董从云低头细细思索,又看向同样期翼的冉闵,说道“陈将军性子与常人不同,常人看起来绝不会去做的事情,他反而会义无反顾,感觉上,他会给了咱们粮食,只是此事……只能私下里去做,除非姐夫自处河内。”
众人不语,冉闵冷眼看向各将领,沉默片刻,轻踢战马。
“将来的事情将来说,大王给了襄国五十万斛粮食,再如何,咱们也不当少了五十万斛!”
……
无数骑奔腾远去,藏身在荆棘中的百十衣衫褴褛,战战兢兢围拢在一起,虽仅有三骑看押,却无一人敢逃离。
“向南,向南有粮食。”
已经四十余岁老卒勒转战马,手臂抬起,身后两年轻小子纷纷踢动战马,转而向北远去,仅一刻钟,再也不见三人身影。
“向南……爷爷,南面有粮食吗?”
一半大娃娃声音响起,一群老老少少衣衫褴褛,全默默看向拄着拐杖老人……
“向南……向南……”
老人低喃,没有过多话语,拄着拐杖转身,百十人纷纷转身向南,沿着茂密数百里茂密丛林一路向南……
没人太过在意,也没人知道石虎的猎场内究竟藏了多少人,无数人挖着草根向南,无数胡人举着刀剑,如同一场极为危险狩猎,狩猎着丛林中一切可以活命的猎物,但很快,无数胡人纷纷退出威险狩猎场,转而向无数寺庙汇集。
无数胡民老弱纷纷聚在寺庙门前,究竟有多少人?没人能够伸手数了过来。
无数僧侣恐慌,或刀剑或木棍守在门口,太武殿上,石虎一改往日对大和尚尊敬,对前来祈福,加持佛祖保佑的佛图澄担忧不闻不问,反而借故处死了十余名大臣。
佛图澄一阵叹息无奈离去,石虎躺在病床上许久……
“那个该死的混蛋……是否病死了?”
郑樱桃一愣,不由看向低头不语的李菟。李菟上前抱拳,轻声说道“回陛下,探子传回消息,那人虽病倒昏迷数日,此时已经清醒,探子言……那人恢复的很快。”
“混蛋……”
在郑樱桃帮助下,石虎坐起身子,喘着让人恐慌、畏惧粗气。
“大和尚可有将粮食送入库中?该死的,老子竟忘了,寺院还有粮食,那混蛋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却不告诉老子,若非……若非……老子的百万大军又怎会……”
“混蛋……该死的混蛋……”
郑樱桃低头不语,李菟心下叹息,邺城与建康大战一年,耗尽了所有可以耗尽的一切,没人往各寺庙去想,或许有人想到了也不敢开口。
有粮食,军心不乱,百万大军在狭小弘农拼死一战,拼死厮杀之下,谁也无法保证最后结果会如何……
“混蛋……明明有粮食,享受了这么久我大赵国的供奉,最关键时,却他娘地害死了老子!”
“混蛋……全是混蛋”
“大王……”
“闭嘴!”
郑樱桃欲要劝解,石虎怒声打断,一脸阴森看向李菟。
“那混蛋将所有人变成军卒,我大赵国今时可以拿出多少军卒?”
李菟一阵沉默,心下暗自计算后,说道“大王本部青壮尚有十三万,太子、赵王、修成侯有兵十五万,余者……尚有六十余万妇孺老弱和二十万僧侣。”
“僧侣……抽五万青壮僧侣入军!那混蛋以女人为卒,老子亦是可以!抽二十万女人为卒,必须要给老子弄出五十万军卒!”
石虎一脸愤怒,李菟却有些担忧,说道“并州军人丁不足,军中半数为女人,我军抽青壮女人为卒也是可行,可僧侣……陛下,今日民心动荡不止,正需要大和尚安定民心,抽调僧侣为卒……是不是可以暂缓些时日?”
石虎眉头不由一皱,沉默片刻,阴着脸点头。
“你去一趟邺宫寺,告诉大和尚,大赵国正值艰难,还需两百万斛粮!”
“哼!”
石虎不愿再多言,肥胖大手猛然一挥,说道“不出丁,那就给老子出粮!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子拿出五十万军卒,所有军卒皆为屯田之兵!”
“那混蛋用一群女人任军中司马监军,老子同样可以,抽宫内五万女官入各军任监军,哪个不服,斩!”
李菟一愣,心脏没由来的一阵狂跳,还是担忧说道“陛下,并州军自一开始便用女人为监军,我军却只有出征在外时……”
“混账!”
石虎一阵怒吼。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哪怕虎牙卫也给老子安排女官监军,哪个不服,直接斩首!”
石虎一脸坚决,李菟心下又惊又喜,惊的是军中各将不满,是否会一日间全部反叛?喜的是女官代替各将领,她也成为大赵国真正权柄执掌者。
想了下,李菟再次抱拳道“大王,我军初败,境内上下皆不安稳,骤然以女官监军,臣恐军中有变,臣以为……陛下可行当日那人于北宫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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