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顾惜命感觉到身体在震动,但双眼没有睁开的力量,他真的很累,想就这样永远的睡着。
“惜命我徒。”十多年了,这声音依旧能让顾惜命想起是谁。
“师父。”顾惜命好似能说话一般。
“乖徒儿,为师这些年来一直看着你呢。”声音很慈祥很和蔼,仿佛一老仙人。
顾惜命无力道:“师父,我错了吗?”
“不,你没错,聆听你的心声,它会指引你未来的道路。”
“我的心声?道路?”
“对,你想做什么,就是你的心声,只要你能承担这些责任。心之所向,大道至恒。”声音消失了。
顾惜命复读道:“心之所向,大道至恒?我的心声?我想要保护对我好的人!”说完,猛然张开双眼。
“你醒了?”只见一侍女衣着的少女在一旁为顾惜命擦掉汗水,“我去叫公子。”
“我,嘶”正欲站起来的顾惜命感受到身上无尽的疼痛。
安王朝的军队中的鞭子很是毒辣,伤口轻易不能恢复。
顾惜命只好再次躺下,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辆马车,这是顾惜命第一次坐马车。
“睡了三日,你终于醒了。”是将顾惜命从安王朝的军队中救出来的俊美少年。此时的他穿着华服,手中握着纸扇,一副翩翩美少年样。
顾惜命原本想站起来行礼,却被他按下,让其好好休息,顾惜命虚弱道:“你是宁王之子?宁虚?”
“正是本将军。”宁虚更喜欢以将军自称,而非世子公子。
“战事怎么样了?”顾惜命还是想知道一下战况。
宁虚笑着道:“在本朝境内的敌军全灭了,没有活口与俘虏。只是。。。”
“只是被占领的城市都成了废墟?”顾惜命苦笑道。
宁虚点头,顾惜命继续道:“也对,否则怎会没有俘虏留下呢。”
“是啊,不说这些了。你叫什么名字?”宁虚问起了顾惜命的名字。
顾惜命借着搬开的木窗,望着流动的景象,道:“顾惜命,这是我自己取得名字。”
“惜命?挺不错的名字,你有家人吗?”宁虚追问。
“家人?”顾惜命早已经忘却有家的感受了,“没了,十几年前就没了。”
“有什么熟悉的人?”宁虚也觉得顾惜命很可怜。
“最后熟悉的人都以死明志了,就在不久前,如果我快点的话,也许我还有朋友,有老师。”顾惜命说的很平静。
但越是平静,越是让宁虚觉得顾惜命可怜。况且如果不是自己因为私事耽搁了一小会儿,这样的事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于是宁虚想了想道:“你可愿意再找个家?”
“家?”
“一个温暖的家。”宁虚正经道。
没了战事,宁虚也被他父亲的一纸军报革去了军中职位,说是军籍留着,功名留着,待真正参军之时再给予奖赏。
“你看,这就是我父亲,蛮不讲理的父亲。”宁虚苦笑着对一旁的顾惜命道。
顾惜命笑了笑,道:“这就是父爱啊。”
“我知道啊,所以才觉得他蛮不讲理。我都多大了?十六岁了,修为多少?地殊九重,很快就能步入天殊,这样都不让我留在军中。真是。”宁虚十分埋怨他的老父亲。
“还是公子厉害。”顾惜命想到自己跟在宁虚身边一个月了,竟然只是到了地殊两重,而宁虚则从地殊六重跨入九重,十分变态。
“别叫我公子,叫我宁虚就可以,你如果嫌不好听,宁兄也行。”宁虚一拍顾惜命的肩膀。
顾惜命的伤势,尤其是肩膀上的鞭伤没有好的完全,宁虚一掌下去,疼的龇牙咧嘴。
“啊,抱歉,我都已经忘了你还有伤势。”宁虚见顾惜命忍着疼痛,抱歉道,“安王朝也是可恶,竟然研究出了这种刑罚。”
“没事,这点伤势,很快就能好了。”顾惜命忍着疼,勉强笑道。
“很快?这都一个多月了,平常的鞭伤早就好的痕迹都快没了。”的确,都是修炼者,这些的确算是小伤。
没有了军职的宁虚显得很活泼,一到王朝便急急忙忙地拉着顾惜命,说是给他一个家,顾惜命拗不过宁虚,只能无奈地跟着。
“这里是我娘家,只是好久没来了。二姨,快开门。是我,小虚子啊。”宁虚拍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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