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笑道:“你以为洪教头是个大善人呢?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披着羊皮的狼!”
几个人边说边聊,在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口。时值上午,院子里竟悄无人声,除了风声犬吠,便是可怕的死寂。
巴桑连声呼唤,却了无应答。几个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祥之意越发强烈,径直朝房前走了过去。
木门半掩,轻轻一推,巴桑登时发出一声惊呼,朝后退去。只见这一家五口,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地上,个个面色黑紫,瞪眼张口,神情惊怖,鲜血从七窍流出,凝为赤红的冰柱,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巴桑面色铁青,愤怒欲狂。怔立片刻,大步上前,颤抖着将一个小女孩从地上抱起。这孩子死时恐惧痛楚,脸颊上还有一颗冰冻的泪水,将化未化。
两天前她还和丽儿一起玩耍,想起她那调皮可爱的笑容,四处蹦跳奔跑的身影,巴桑的喉咙彷佛被谁扼住了一般,脑中空茫狂怒。
屈含星颤声道:“一定是刀头血杀人灭口!走,到其他几家看看去。”
十几所茅屋彼此并不相邻,他们转身朝另一户人家疾掠而去,一面大声呼喊,却不见有人应答。
巴桑猛地推开一道木门,冲进屋中,登时僵住。地上躺着四五具尸首,尽皆七窍流血,惊怖惨死。
当下大步流星,逐门逐户地搜寻。每看一户,心中便冰冷一分,待到巴桑推开最后一个石屋的大门时,心中悲痛暴怒,直欲发狂。
这里总共十二户人家,一百多口大活人,一夜之间竟然全部死绝!老人、小孩、妇女……死状相同,七窍流血,惊怖狂乱,痛楚已极,显然是被蛊毒所毒死。
这些奴役虽然生活清苦,但都淳朴善良。自巴桑一家上山以来,妻子不喜欢与山贼打交道,就领着丽儿常来贫民窟做客,彼此友爱,相互鼓励,这一年多来,巴桑一家早已将他们视为亲人。
此情此景,割心裂肺,每看一眼,心中那难过悲痛便加深一分。想到他们温暖而真挚的笑颜,全身剧颤,悲不可抑,突然仰天发出嘶哑的狂吼。声如惊雷,震得树叶乱飞。
别看范天虎表面粗鲁,其实他是一个心善肠热之人,看到此情此景,气得他心肺炸裂,胡须咋起,二目圆瞪,把手中的斧子颠了几颠,突然一声暴吼:“我要把这帮王八羔子碎尸万段!”抡起板斧,一斧将木门劈为两半。
屈含星见这二人昂身怒吼,一个抡拳乱打,一个挥斧子乱劈,直若疯狂,模样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心下害怕,与两个家丁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低声叫道:“二师傅、巴英雄你……你这般好生吓人。”
二人听若不闻,只是嘶声悲吼。心中那悲怒仇恨越来越加炽热,如同火山一般汹涌喷薄。
突然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听清楚他们俩说了一句什么,蓦地转身朝北山飞掠而去。
屈含星失声问道:“二位师傅,你们这是去哪里?”
范天虎嚷道:“我们俩翻过后面的雪山,去追刀头血,要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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