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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绝影马怎的能看上你?”

“要说这绝影马啊,那就说来话长了。”

绝影马出没于云梦泽,也出没于集市。我第一次见到绝影马,它被关在一个木笼子里,开始我以为是什么妖术。哪有人的马通体透明呈幽蓝色呢。

为了证明这件事,那马商不停地用水往绝影马身上泼,叫我也去泼,我倒没泼,只上上前摸了摸它的脊背,这马确实存在,而且摸起来冰冷刺骨。

我看众人都围着它泼水,正是深秋时节的,怪可怜的。于是喝一声:“多少银子?我买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唏嘘。有人说“这马看着像幽灵买了准要倒八辈子霉。”

有人说:“绝影马生性自由放荡,根本不适合骑乘。”

还有人说:“绝影马价值连城,一个毛头小子能买得起?”

这些杂言碎语我一概不听,直从胸口里掏银子出来。一直掏到那马商满意了,我才罢手。

他愣着两眼看我:“少侠,你这口袋可真是无底洞啊!”

“你就说还有没有人出价比我高。”

“没了,没了。您可以带它走了。”说完他就用钥匙打开了笼子。

这时人群中有几个大汉露出诡异的笑容来,还有一些人自觉没趣便纷纷退去。嘴里还嚷嚷着:“又有一个冤大头,不出三日这绝影马准要丢。”

接过那一包银子马商笑得合不拢嘴。而那些露出诡异笑容的汉子,兜里肯定藏有刀子。这时我便大喝一声:“好!”纵身跃到绝影马的背上。

双脚猛地一蹬马屁股,绝影马前蹄一抬,仰天长啸一声,嗖的如箭奔出,直扬起一阵尘,迷了眼又呛得那几个强盗直咳嗽。

后来一想当时只顾逃命,脑子一热,就骑上去了,后来被绝影马给摔下来,再想骑上去可就难了。

即使我使出十八般武艺来,这绝影马总是如闪电一般闪开,不让我触得半分,真像是幽灵。夜里我不敢睡觉,直盯着它发愣,生怕它给跑了。

有时候眼睛犯迷糊,眼前一黑,吓得我跳起来大喝一声:“绝影马丢了!”

那绝影马却杵在我跟前,直愣愣的,像是在同情我。

这时我才明白绝影马不让栓不让骑是真有其事,一时悔不该当初。奈何我虽然性子急,但是不服输。

后来我发现,认为绝影马不能骑的人,一辈子也骑不上绝影马。认为绝影马无法长存的人,一辈子也留不住绝影马。这和美人的处境有些类似。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把绝影马当成普通的马来骑,把绝影马当成人来给它自由。这样它既不偷偷跑了,也乐意让我骑。

“那这也说不通啊!之前你没认为绝影马不能骑不能栓,不也骑不上、也没丢吗?”

这时候侍从赶紧来打圆场:“还是得讲一个缘字。”

“就是,你懂什么。”

此时天气大燥,我的链子甲不一会儿就发起烫来,我先递给阿丹些酒水,然后又自己提一壶酒灌了几口。

这时蛮子也口干舌燥,盯着我的酒直咽口水。

“今儿这天可真热啊!”

我故作不懂,拧上酒壶,抹抹嘴角。

“对啊!都说了路程艰辛,让你再三考虑。”

“你怎的说这话!”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这还有些多的。拿去喝吧。”

阿丹将酒壶扔给蛮子,蛮子咧开嘴冲她笑了笑,然后拧开酒壶就将酒灌将下去。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蛮子不仅没有一句谢语,还问起阿丹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芳名是甚,芳龄几许,以及如何和我相识。

问了这等冒犯的问题,理应把这蛮子拖出去阉了。奈何阿丹都一一回答了,我听得仔细,也没来得及去指责他。

后来两人越聊越起劲,我便低声嘀咕道:“天干物燥,小心别给渴失了声,说不出话来。”

他瞪我一眼,却更加大声放肆起来。

路程和日子又变得漫长起来。我在绝影马上昏昏欲睡,随时都要坠下马去。这时蛮子和阿丹也没有再言语。不用说,是那蛮子嗓子冒烟了,酒水也不多了。

斗转星移,第一天从我摔下马来时就结束了。按理说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对于经常长途跋涉的古人来说也很不正常,况且我们几人还是各路侠士,但我就是这样。只要一觉得无聊就犯迷糊。虽然这很不真实,但毕竟这只是个故事。

我睡醒时已是傍晚,太阳消下山去。侍从给我头上垫了块湿布巾,他肯定以为我是中暑了。我也应和,确实是中暑。

他又问我:“干嘛不脱去锁子甲,凉个痛快?”

“锁子甲是保命的玩意儿,岂能随便离身?你见过军队在沙漠里打仗脱防弹衣吗?要是平时倒还好,现在乱世……”

他没功夫听我念叨,轻蔑地说:“你就是不放心我们这几个人,怕我们谋财害命,要真是那样,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那哪能不相信你们?脱,现在就脱!”

侍从帮着我脱掉了锁子甲,只剩下一身白衬衣,他将锁子甲扔到一边。帮我拿开湿布巾。

我看着他问道:“看吧,我够信任你吧。”

他诡异地一笑:“难得你这么信任我,不劫你我都不好意思了。劫!干嘛不劫呢!把银子都拿出来!”

说完,他一把匕首架在了我脖子上。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他继续说

“刚刚趁你昏迷,摸了好半天,半个银子都没看见,说!银子都藏哪去了?”

此时阿丹和蛮子反应过来,蛮子冲他大喝一声:“这是闹哪出?”

“打劫啊!看不出来?”我闭着眼睛大喊一声。

侍从将冰冷的匕首压在我的筋脉上,大喝一声:“都别过来,谁要过来,我立刻动手!只要动了手,这荒郊野外,他必死无疑!”

蛮子大喝一声:“吓唬姑爷爷我?我只要拉开弓,说射你左眼,绝不会射你右眼,说射你左手……”

阿丹拉住蛮子欲要去拿弓的手,说道:“别啊,他要一死,我们就散伙了!”

古时出远门遭人劫持是很正常的事,这侍从能活到现在也绝非省油的灯。只是万万没想到,人生有时竟如此戏剧化,可戏剧化才是真实。

我早料到这侍从信不过,奈何人脑子就会偶尔犯糊涂,就如入了传销一般。

我闭上眼睛,作心如死灰状。

“银子全给败光了,现在就只有一匹绝影马,要你就拿去!”

“你少唬我!这绝影马岂是我能骑走的?再说,你岂会没钱?”

“真没有啊,不信你随便搜,你说只有三日路程,我把钱都换了粮,本来还预计可以剩下些换酒喝。奈何多了两个人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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