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陶璎珞还调侃我说这是我当初六亲不认应得的报应!
对陶璎珞的这种调侃我无话可说。
所以,那个时候连识甲骨文都能够认识但却不知道还有书法这档子事儿的我,不知道是属于无知还是愚昧,现在想想都还禁不住的脸红。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全怨在我头上。
我爷爷和我父亲当时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儒,可是他们就是不把我朝这条道上引。追根究底,责任方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当我这样跟陶璎珞辩解的时候,陶璎珞却说也许当初我父亲和我爷爷都不看好我,觉得我就是块朽木不可雕也的废料。
我知道陶璎珞说这话又是在调侃我。
其实当时的情形是我爷爷审时度势的结果。
他老人家是有大格局大智慧的人,他早就知道我在什么阶段会是什么样的人,他对我一直保持着足够的信心和耐心,而且从来不急。
而我最终如他所愿,成为了一枚有用的楔子!
他含笑九泉!
我的办公桌上至今摆放着一个犀牛角的笔筒,笔筒上面有我爷爷刻的四个甲骨文格物致知!
这是他一身的精华所在。
蒋道长跟我说这番话后,重新躺回他的床铺上去了,不再理会我。
我却觉得这家伙似乎就是想故意找茬刺激我一下,于是心里有些不大得劲儿起来,下了床,站起来,朝躺在铺上的蒋道长叫板道:“既然你都亲口肯定了我对我爸和我阿公所做的事,那你为什么还找那样的理由暴揍我一顿?”
蒋道长的眼睛原本是闭上的,听我这么说,只开了一道眼缝乜斜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怎么就肯定了你对你爸和你爷也的所作所为了?在这件事上,你六亲不认的本质是无论如何也洗不白的。连动物还知道跪母之恩呢,你却连你爹你爷爷也敢动手!你说该不该挨揍?我还告诉你,刚才揍你还算是轻巧的。你记住,孙子,以后我看你不顺眼,还得揍你,而且一次比一次揍得狠!你信不信?”
蒋道长的不留情面和嚣张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没想到一个身子骨瘦弱得就跟一只猴似的干巴老头,居然敢冲我说这么硬气的话,而且是对我这么一个有着一米八几大块头的小伙子说这话,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简直就是对我的直接藐视了。
因此我立马就怒了,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把刚才输掉的一仗干回来了。不能再让这无知者无畏的蒋道长无法无天地嚣张下去了。
于是我使劲摇了蒋道长的床铺扶手,冲蒋道长大吼道:“来!下来!我们现在就弄一回,看谁揍谁?”
我知道蒋道长身上有功夫,而且功夫不弱。但是,只要我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记性,在跟蒋道长交手的时候,提防着这家伙一点,也不一定就弄不过他。毕竟在块头和气力上,蒋道长就跟我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只要我出手抱住了这家伙,即使不把他薅死也得把他摔死!
蒋道长还真的欠身起来了,朝我说:“真的要打?”
“打!”我很硬气地说。
蒋道长乐呵呵地边下床边说:“嘿,看来你小子今天果然是欠揍,行行行,我今天索性就让你吃个饱。”
陶璎珞这时也坐了起来,她居然想看热闹了。
而谭教授此刻却纹丝不动地盘腿坐在他的床上,继续抱着他的那本日记本翻看。我跟蒋道长两人的交锋,他根本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等蒋道长在我面前都站定了,而且朝我说:“孙子,这回我可真得让你长点记性了,不然老是这么目无尊长,那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这时谭教授才淡淡地朝蒋道长说:“道长,还是要稍微注意点分寸,他毕竟还少不更事,也不要太跟他较真了,宜点到为止……”
谭教授不夹塞这句话还好点,谭教授的这句话一夹塞进来,我立马觉得谭教授这不是在劝架,而是在戗火了!
这卧铺里的四个人,其中就有三个人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被孤立了!
我招谁惹谁了?
我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我是真的怒火中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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