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似乎被这家伙装神弄鬼的神情和语调弄得有点毛躁了,他又抬手开始解脖子上扣得严丝合缝的风纪扣,似乎扣得太过严实的风纪扣搞得他有点不大舒服,连呼吸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讲!”雷神用低沉地声音冲这家伙说道。
这家伙并没有被雷神的阴沉气势给吓到,反倒是两道阴森森的眼神从散乱的头发丛里投射出来,有种令人心里犯冷的凉意。
“如果三天之内,你们没有撤出这道峡谷,一股滔天大洪水就会将这座高架桥梁连同你们的这辆军列一起冲到东海龙宫里去。而你的这些生龙活虎的将士们,都将成为东海龙宫里面那些虾兵蟹将们的果腹之物。一个都别想跑掉。我可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这是我对你这位首长最善意的提醒!”
雷神显然是一个不信邪的主。况且这家伙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有妄想症的状态,原本阴森的眼神在说这话的时候变得有点游离。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不仅仅是危言耸听,简直就是用异端邪说来扰乱动摇我的军心!如果按照战场规矩,扰乱军心者,杀!高参谋,派人搜他的身!”雷神朝一旁的高参谋吩咐道。
高参谋却说:“已经搜过了,除了一个腰牌一样的东西,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确定他身份的东西。”
“哦,腰牌一样的东西?在哪儿?”雷神问道。
这家伙却随声答道:“那不是腰牌,那是一把开门的钥匙。我是在一个石巢子里捡的,古董!”
雷神和高参谋却没有理会这家伙的话。
高参谋吩咐人去取那个腰牌一样的东西。
高参谋居然没有把搜出来的这个东西放在这节车厢的办公抽屉里。
很快,吩咐的人取来了一个用一块很陈旧的粗布包裹着的小物件。
“打开。”雷神朝取来物件的人吩咐道。
那人用手掌心托着,打开被粗布包裹着的小物件,却是一个椭圆形的青铜片。一端有一个孔,孔里系着一根脏得已经看不清颜色的麻绳子,麻绳子油腻腻的,显得还很结实。
麻绳显然是这家伙系上的,一端拴了一颗野兽的獠牙,白森森的,透着一丝邪气。
青铜片还真像是一个腰牌。
而我却一眼看出青铜片上阴刻着几个并不是很明显的文字,而且是甲骨文!
此时车厢里的人,也许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认识甲骨文,所以很容易把上面的文字忽略过去。
当这块腰牌似的青铜片被打开的时候,我是很留意地凑近了看的,所以很容易地就看见了那上面的字迹。
“这上面有字,而且是甲骨文。”我说。
我说这话的时候,不光引起了雷神和高参谋以及谭教授的注意,同时也引起的那家伙的注意。
那家伙的眼神又变得阴森森的,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
我感觉我的脸就像是被这家伙用锋利的刀尖划了一下。
我私底下已经非常确定,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疯子!
“哦,你怎么一眼就看出这上面刻的是甲骨文?”雷神朝我问道。
陶璎珞这时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这么多人里面,我最在意的还是陶璎珞看我的眼神。
陶璎珞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
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就叫住怦然心动。
后来我跟陶璎珞说这个事,陶璎珞笑说我是懵懂少年感情迟钝。
可是我要是感情迟钝,为什么又会怦然心动。所以陶璎珞显然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小的时候,我的阿公就教我认过这种字。而且这种字原本是刻在乌龟壳上的。我爷爷也经常在牛骨头或者石子上刻这种字。”我很拙劣地解释道。
“那你知道这几个甲骨文是什么意思吗?”雷神问。
“这几个字的意思我不大明白,但我知道怎么念。”我说。
“念来听听。”
“汛兽巢启金”
腰牌上面的字迹是用锐器手工阴刻的,不是很明显,也极其不规整,而且腰牌上还镀上了一层烟熏火燎般的岁月痕迹,所以我在辨认的时候还是很费了点眼神。
我在辨认腰牌上字迹的时候,一旁的谭教授已经掏出那个塑料封皮的日记本,用钢笔在上面作记录了。
“什么意思,谭教授?”雷神又朝作笔记的谭教授问道。
陶教授将日记本合上,又将钢笔旋扭好,别在上衣兜里,不动声色地说:“雷首长,我觉得可以带他离开这儿了。再问也是没有任何意义,尽说些胡说八道的东西。”
谭教授的意思很明显,他有话要说,但是不想让这家伙听见。
雷神当然明白谭教授的意图,朝押解这家伙的几名解放军战士吩咐道:“先把他关禁闭室。”
解放军战士齐声应了声“是”,然后就押解着疯子狙击手走出了车厢。
雷神又朝高参谋吩咐道:“高参谋,为了安全起见,你亲自去过问一下警戒措施。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此人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怀疑此人身后隐藏着大的问题。”
高参谋却显出了几分犹豫,似乎不想在此时离开。
雷神用很特别的眼神盯了高参谋一眼,高参谋这才说了声:“是,我这就去安排。”然后离开了这节车厢。
“说说你的看法吧,谭教授。”高参谋离开后,雷神才朝谭教授说道。
谭教授说:“疯子说的话也许是真的,我们还真的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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