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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自己的出路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倒是变得淡定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境遇中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后来我跟陶璎珞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可是陶璎珞也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玩笑地说这或许跟我天生木讷的性格有关,也或者跟我姚莽子这个外号有关。因为换作稍微胆小的人,早已经就屁滚尿流了,那儿还能做到这么淡定?

虽然陶璎珞分析得有点敷衍潦草,但我觉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举着火把退回到山洞的中间位置。

我现在还真得快点寻找到可以生火的东西,然后把一堆旺火点起来,把透湿的衣服和裤子烤干,不然我真的会受凉感冒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弄得自己生了病,那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因为我并不知道要从这儿出去,还会遇到多少关口,如果没有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后边的路是根不无法走下去的。

而山洞里,除了地上有棱有角的岩石块,还真的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生火的东西。

如果实在找不到可以生火的东西,我就只有将就着把浸透的衣服和裤子再度穿在我身上,然后趁着手中的火把还没有燃尽,尽快从那条半尺宽的崎岖小径上离开。

我手中的这支火把并不能燃烧多久,顶多一个小时就会燃烧殆尽。甚至根本燃烧不到一个小时。

注意打定,我便开始行动起来。既然山洞里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我就只有下到暗河边去找。说不定顺着暗河,有漂木之类的东西冲进来也说不定。

我原先戏水的那个回水沱,就经常有漂木在涨洪水的时候从上游的都江堰冲下来。

当我下到暗河边的时候,果然如我所料,还真的有几个根粗实的黑漆漆的漂木躺在不远处的水边。

这个发现令我大喜过望。我要是把这几根粗实的漂木点燃了,就是燃烧个一天一夜也不一定能燃透。

这几根朽木对于此时的我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

我万分欣喜地举着火把跑过去,打算扛起一根漂木就走,然而,当我走近漂木将火把凑近的时候,才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漂木,而是像极了钢管一样的东西。

是炮管?

我疑心大起,又仔细看了这像极了炮管的东西一眼。

还真是炮管!

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怎么会有炮管?

而且是被遗弃的炮管。

这使我突然想起尉巴托对魏侍者说的一句话,他说魏侍者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藏在一个什么秘密地窟里的炸药。

当时我对尉巴托的话并不怎么留意,但当我看到这几根黑漆漆的炮管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就把尉巴托的话跟这几根废弃的炮管联系起来。

难道这山洞里还隐藏着一个武器库?

我觉得这个事情变得有点不可思议起来了。

有了这样的猜想,我突然有了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于是我举着火把,朝着黑漆漆的暗河周围张望,我觉得这条暗河里应该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就在这时,我就看见了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恍恍惚惚有一张神秘的脸,他正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陡然间一惊,惊惧地朝这张脸吼道:“你是谁?”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这张脸是谁的脸。

是尉巴托!

尉巴托这时从深深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同时我看见他的手里捏着一只武器,武器的枪口不偏不倚地对着我。

“我真的想象不出你是怎么活着出现在在这儿的,你还真是一个例外!”尉巴托边朝我走近边用阴冷的声音朝我说。

这家伙的阴狠毒辣我已经有所领教,我担心他会随时随地朝我动手,于是说:“尉巴托,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能不能把枪收起来?有啥话,我们都好说。”

尉巴托却说:“这和冤仇没有关系。这跟你的出现有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所以,不管你的生命力有多顽强,现在你都得死!”

“为什么?”我朝尉巴托绝望的吼道。

“在这个地方,你跟我之间,没有为什么?既然魏侍者舍不得杀掉你,那就让我来帮他了结这件事情。你的出现,这真的是个意外!我真不知道魏侍者是怎么想的……”

“可是我不服……”

“少废话,这不是服不服的问题……”说话间,尉巴托已经扣动了手指。

我在跟尉巴托对话的时候,已经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手里,当我看见他扣在扳上的手指有一点点轻微的动作时,我就已经提前做出规避的动作了。所以尉巴托的武器在响起的一刹那,我便已经朝一旁跳开,躲到了一块岩石的后边。

紧接着,尉巴托又朝着躲藏在岩石背后的我开出了第二枪。

疾风打在岩石上,蹦出的火花非常耀眼,枪声也非常刺耳。

但是,从尉巴托朝我开出的这两枪来看,这家伙对于使用武器并不在行。因为这家伙开出的两枪都显得很仓促。

说起打枪,我还真的算得上是有经验的主。我可是被开小灶单独训练过整整一个月的人。

我不光经过单独训练,在民兵训练中,我的训练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无论是投掷还是匍匐前进跳弹坑,全公社都没谁能够跟我抗衡的。论拼刺刀,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我们大队的民兵长,号称全县的拼刺刀能手,跟我过招,他也总是输的份儿。

要不是我的家庭成分不好,我早就该混个民兵排长来当了。

当上民兵排长,就可以随时背一支步枪回家了。那种威风,是一般人想象不出的。

尉巴托冲我仓促地开出两枪以后,没有再开出第三枪。

躲在岩石后边的我见尉巴托没有了动静,探出脑袋朝尉巴托的地方看去。

尉巴托消失的地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我看不见尉巴托,但是尉巴托是完全能够看见我的位置的,因为我手中的火把并没有丢,也没有灭。

我在明处他在暗处。

我怕尉巴托借着黑暗的掩护迂回到我躲藏的岩石后边,然后朝我施放冷枪,所以我急忙把火把灭了。

我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四周变得悄无声息,尉巴托就像是在黑暗的空气中神秘地消失了一般。

有了黑暗的掩护,我对尉巴托手里的那把武器就变得不再那么忌惮了。

我在黑暗中朝尉巴托喊:“尉巴托,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魏侍者为什么会躲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们躲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绝对要相信我们党的政策和原则,那就是放弃抵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从嘴里喷出这么一些冠冕堂皇的词儿来。

这些词是我在斗争我爷爷时候用过的词儿。

但是,黑暗中的尉巴托没有回应我,也没有发出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声音。

但我知道,这个阴险的家伙一定是潜伏在不远处的黑暗中。

我天真的以为是我喊出的这套冠冕堂皇的词儿起了作用,说不定躲在黑暗中的尉巴托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缴械投降地举起双手从黑暗中走出来。

于是我又朝着黑暗中的尉巴托义正辞严地大声喊道:“怎么样?尉巴托?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只要你弃暗投明,改过自新,人民群众是会给你一条弃恶从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的……”

可是,当我的话还没有喊完的时候,对面五六米远的地方突然间闪出两朵枪口喷出的火花,随之就是两声枪响。疾风打在我藏身的岩石上,发出爆裂的响声。

“傻子!魔鬼!畜生!住嘴!住嘴!傻子!魔鬼!畜生,你给我住嘴!住嘴!……”

躲在对面的尉巴托歇斯底里地朝着我嘶声吼道。

我一时间没弄明白尉巴托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狂躁,对我喊出的话表现出的反应会这么过激……

而且……他竟然反过来把我喊作是魔鬼!

甚至还骂我是畜生?

我一时间有点闹不明白了。

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明明他和魏侍者才是魔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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