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毫不设防将命脉展露在自己面前的楼听寒,心下竟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这就像是猛兽将自己最柔软的腹部展露在人前,也不知道他是对他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伤不了他分毫,还是对自己太过信任,并不认为自己会出手伤他……
感受着搭在自己腕上有些微凉的手指,楼听寒虽然面上未有表露,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的确不在乎自己双目失明,但若是有机会能重见光明,又有几个人会拒绝呢?只是……
越是诊脉云想衣心里越沉,偷偷打量依旧云淡风轻的楼听寒,她眉心却皱的死紧,初时只以为楼听寒是受过外伤导致双目失明,后来几番观察,却发现他双眼不似有过外伤痕迹,便以为是他幼时生过什么大病才失去了视觉,可诊脉下来,却发现他这脉相,分明是体内余毒未清,多年积累,已成沉疴!
缓缓收回手指,沉默了片刻云想衣才道:“脉相上来看,王爷中毒时间很久,只是毒虽然解了一部分,保住了性命,但余毒未清,积压在双目才导致失明。”
楼听寒收回的手指隐在广袖下微微动了动,当云想衣说她学习了她娘当年留下的医书时他虽然有些心动和期颐,但也不过是一丝一毫罢了,毕竟云想衣在云家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是凄苦,即便她天资聪颖,但医学一途向来坎坷,想要自学成才谈何容易?他同意她诊脉也不过是给她一个心理安慰,并未想过她真能看出一二来。
“当年我中毒险些丧命,但此事却并未对外提及,之后目盲也不过是对外宣称得了一场大病,你却能诊出我体内余毒未清,果然医术了得。”
虽然得到楼听寒的肯定,但云想衣却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这毒简直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久久不闻云想衣答话,楼听寒笑了笑道:“无妨,这些年来我爹便寻名医也未曾治好我的眼睛,我早就习惯了,不必放在心上。”
云想衣看着楼听寒那仿若终日里带着云淡风轻表情的面具的脸,心中却没来由的有些恼怒,语气颇有些不服气的道:“可我偏偏就是个不信邪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从未有人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更没有人这么笃定的说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眼睛,楼听寒竟然破天荒的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失笑道:“好,好,那,本王就等着你给我好消息的那天。”
说着,他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王府的护卫应当到了。”
他话音刚落,云想衣便听到有铁链和衣袂被山风刮过的声音,不过几个呼吸间,云想衣便看到了那个在“牡丹宴”上见过的,充当楼听寒“眼睛”的蓝衫的俊俏公子。
防风方一落到石头上便向楼听寒行了一礼,“主子。”
楼听寒微微颔首,防风将手中一个铁索交到楼听寒手中,又将另一个铁索交给云想衣道:“云小姐,这悬崖太深,只能用铁索把您和王爷拉上去,您像我这样把铁索绕在腰上然后再绕在手臂上,防止中途脱力。”
云想衣依样照做,却见楼听寒只是将铁索在左臂绕了几圈,也没有绕在腰上,而防风教了自己之后也如同楼听寒一样将铁索绕在右臂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悲愤,这将军府嫡女身体素质太差,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被两个直男癌鄙视了,还鄙视的那么轻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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