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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重来一条!”

“男演员的表情焦虑点!”

“CUT!不是皱眉就能代表焦虑了,现在代入想象一下,你明天要还7000的房贷,2000的车贷,还答应了给老婆买1W块钱的包包,后天还要给孩子缴纳一万二的学费。”

“而这些钱都取决于你明天提的方案能不能通过,可是你现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对了,开始有感觉了,继续沉浸下去,手脚带点小动作。”

“CUT!很好!这条过了!”

“CUT!万静,眼神温柔点,带点怜惜,你现在是在看着自家的老公,不是在看着陌生人!”

“CUT!我让你表现出怜惜的感觉,不是让你光皱眉!刚才怎么教你的忘了?”

“对!眼睑微微耷下,眼珠子再往左转一点。”

“找好镜头位置,头微微向下侧一下,嗯,感觉有了,再来一条!”

“灯光!谁TMD让你用2K亮度打女主脸部的,这又不是拍杂志!用低强度轮廓光就行了!”

“CUT!万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正式拍就用力过猛!重来一条!”

…………

导演张林跟秦兴挤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

“秦总,这位什么来头啊?我活了快四十个年头了,遇见过金主非要演主角,遇见过投资人改剧情,但是,一个策划顾问下场掌镜,我TMD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片子出来了,导演究竟算谁的?”

他没法不闹心,自己辛辛苦苦拍了半天,结果这位爷过来一检查镜头,哗的一下全否了,什么那女主角表情生硬啊、灯光层次不够啊、布景割裂画面啊,巴拉巴拉一大堆不满。

结果自己才跟他争执几句,这货就将自己从导演椅上踢了下来,赤胳膊上阵了,自家秦总在一旁看着,P话都不敢放一个。

结果嘛……这位竟然导的不错!?

不管是给演员将戏,还是灯光布置,甚至现场统筹,做的都是有模有样;他也算有些服气。

但是,他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是,如果这位爷拍的片子出来后,甲方不认可,这责任算谁的?他可不想到时候背锅。

秦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看了看他:“放心吧,这位杨老大可是牛人一个,就他那张嘴,就没有哪个甲方不被忽悠瘸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到时候片子出了纰漏,也不管你的事”

听到秦兴的话,张林总算放了心,继续兴致勃勃地看杨铸折腾两位演员去了……

此刻,中场休息的杨铸看着自己跌到了4200的积分,心疼的想杀人!

没错,早上看过张林的真实水平后,实在心里没底的他,为了自己能顺利完成任务,咬着牙,把自己的“技能树”点到了“中级导演”。

整整2000积分,足足是自己家底的1/3啊!

想起自己这三年来攒下来的积分瞬间少了一大截,气急败坏的杨铸地盯着现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瘫软在椅子上的万静,正努力通过自我催眠法,调节一遍遍CUT后带来的心理创伤,忽然背后一阵凉意,一扭头,看见了杨铸那森森的笑意。

难道……?

不会吧!!

“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注意,五分钟后,第2场、27镜再重来一遍!”

“不是吧!??”

一众人员发出了一阵哀叹……

一直到晚上10点,短短30秒的广告,在历经十多个小时的折磨后,终于拍摄完毕。

听到杨铸恋恋不舍地说出“杀青”两个字的时候,现场二十多号人纷纷相互击掌,含泪而泣。

没法办,除了万静这个小萌新,对于其他老油条来说,如果是普通片场,区区十多个小时简直是小CASE,反正除了灯光和摄影意外,其余岗位都可以轮番休息,无非就是无聊的时候吹吹牛嘛;

但是今天遇到这位爷完全不一样啊!

在这位的口中,一条接一条的指令不间断地发出,不管是灯光、摄影师也好、布景、化妆师也罢,就连场记都没有停下来超过3分钟的时候,而且每条命令都规定死了你要怎么去做,容不得你一点偷奸耍滑。

一条广告拍下来,负责摄影师和采光打板的工作人员,直接打车去了中医院扎针灸。

而其他人也顾不得形象,直接瘫倒在地,死活都不肯起来了。

看着众人的残阳,得到了极大愉悦感的杨铸摸摸下巴:嗯,当个导演还是蛮有意思的活计嘛,要不,找机会再拍点什么东西?2000积分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

想到就去做,杨铸立马亲热地搂着秦兴的肩膀:“老秦,我发现我对导片子还是很有天赋的嘛,你那里还有没有广告要拍的?”

秦兴正龇着牙盘算着明天要带这一票工作人员去哪儿放血才能平息众怒呢,骤然听到杨铸的这番话,脸都白了。心想,在让你折腾着一两次,我还要不要家里电脑主箱中的小金库了?

当下连忙说没有了,还拍着胸脯说,有单子一定会找杨老大来拍。

仿佛看出了他的敷衍,杨铸笑的很温柔:

“真的?真的没片子要拍了?”

“要不……你在想想?”

看着杨铸脸上的笑容,秦兴心里一咯噔,坏了,这牲口不高兴了。想起惹怒杨铸的后果,不由地心里发毛。

终于,在强大的求生欲下,秦兴总算想起了一件事。

“杨老大,要不是你提起,我还真忘了。”

“有这么一事,一个多月前,有个卖玉器的小老板找到我们,想让我们给他出个创意,拍条广告。”

“接货后来给我们拒了。”

“哦?玉器?听起来很不错啊,你怎么还把客户往外推?”杨铸有点好奇。

“嗨,本来我也这么觉着,但是后来聊过后才知道,这个老板原来是个手艺人,一个村子都是做玉器的;主要做的是中低端镶玉,还都是些镶银镯子,长命锁啊之类的。”

“后来呢,一整村的人干脆就成立了一家公司,还费了老鼻子的劲,集资在帝都开了一家玉器珠宝店,想要针对年轻人,把他们产品打造成婚礼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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