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擦两次,待你用完了,我会再送来。”
“不……”柳欣妍的拒绝还没完全说出口,唐敬言已经十分干脆地起了身,似乎不愿跟她做过多的纠缠。
唐敬言这般,按理正是柳欣妍所期盼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居然涌起了淡淡的失落。
意识到这一点,柳欣妍忽然觉得手中的瓷瓶十分膈手,狠狠甩手将它扔到了地上,见它连续滚了几圈之后,柳欣妍重新吹灭油灯,躺回了床榻之上。
待得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唐敬言再次进了屋,这一回,是真正的悄无声息。瓷瓶的表面在月光的映衬下泛出了淡淡的荧光,唐敬言俯身将其捡起。
刚才坐等柳欣妍清醒的那段时间里头,唐敬言已经借着油灯的光将屋子里头的摆设都记了下来,这会儿即便屋子里头月光斑驳、朦胧,他依旧如履平地。
柳欣妍睡得正香,却隐隐地感觉到一阵清凉之意,想起了夏日里的冰块,柳欣妍的脸颊不由得冲着那股子凉意袭来之处蹭了两蹭。除此之外,鼻间还传来了淡淡药香。
药香?柳欣妍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我!”感觉到柳欣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唐敬言及时出了声。
睡觉睡到一半看到床头有一大片阴影,任谁都是会怕的。好在柳欣妍反应稍稍有些迟钝,在还没来得及害怕的时候已经得知这一大块黑乎乎的是唐敬言。
饶是如此,她也气得够呛。刚才走得那么利落的人,居然又突然回转。
柳欣妍今夜第二次拥着被子坐起,“唐大人,烦您点个灯。”
唐敬言本来以为她坐起来的第一件事是给他一个耳光,没想到她居然让他点灯。
油灯光下,唐敬言那张脸俊美得让常人说不出责备他的话来,但柳欣妍不是常人。
“唐大人,您先是救了舍弟,后又给小女子送药,小女子极感激您。但您得知晓,您于小女子来说是为外男,小女子不日就要及笄,也……许了人家了。您这番好心之举,若是被旁人知晓,只怕于您、于小女子的名声均有碍。”
柳欣妍说完之后,唐敬言停止了手中把玩瓷瓶的动作,很随意问了句,“说完了?”
“……嗯。”
“在意名声的人,可做不了锦衣卫。至于柳姑娘这儿……如果因为一丁点儿莫须有的传闻就认定是柳姑娘的错,从而上门退亲,这样的夫婿不要也罢。”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双方父母认真定下的,自然不该轻易毁诺。更何况,若是因为这样的缘由退了亲,小女子之后的姻缘路只怕不畅。”
“怕嫁不出啊?别怕,若是在下的错害你丢了桩姻缘,在下以身相赔便是。”唐敬言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猛地一眼瞧着他好似极认真,再看又有些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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