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私生子,阿冉,受了惊吓,哭得稀里哗啦的,太后让侍女带他到后宫先行歇息。
听到明政回宫的消息,太后心中不安,于前殿找到了萧玮与墨白。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他们谈笑风生,已经商量定了。
“明政来了!他不会放过你!”太后慌张地对说相国说,拽住了他的衣袖。
相国安慰她一番,“别担心,我们逃去封地,那里有我们的人,可以抵挡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就逃回赵国。赵王会给我们提供庇护。”
三人走出了四海归一殿,宫外号角已经吹响,蒙战与王翦两个将领在进攻着咸阳宫。
明政没死,还集结了军队回宫,这场战役胜不了的,先秦王视军队如命根子,手握军队大权,虽死威望犹在,这也是相国即使纵横朝堂,依旧硬吃不下明政的原因,只能想办法慢慢除掉秦王。
一旦王权与相权彻底翻脸,军队大部分还是站秦王的队,三人都心如明镜。太后心乱如麻,一直死死握着萧玮的胳膊。
墨白吹起胸前的骨笛,雪白的巨鸢乘风而来,降于墨白面前,这是一只高约一丈多的巨鸟,展翅时扬起了巨风。大鸟在墨白面前“咕噜咕噜”地一直叫着,墨白摸着它胸口的羽毛,微笑着唤来了一个宦官,手上托着一个银色盘子,里面放着大块黄牛肉,沾染着些许血迹。
“矩子,既然你有鸟,带阿冉走……”
听到太后的声音,大鸟怪叫了几声,墨白将食指置于嘴前,“嘘”了一声,“小白饿了,别吵。”
一句话就将太后噎了回去,太后恼火却不敢说话,被他的气场镇压着,无比压抑。他拔出随身短剑,细细地切着黄牛肉喂给小白。
“太后,请你搞清楚两件事。首先,除了我,没有人能骑小白;第二,你们能不能东山再起都两说,我凭什么给你们养孩子,当羽是孤儿院吗?”
太后敢怒不敢言,被萧玮拉开。
“我最后给你们做一件事,希望你们不要搞砸了。”
喂完小白,墨白正欲驾鸢而去,突然听到背后太后愤愤不平的话。
“矩子不是最会守城吗?你和你的父母一样,都是废物!守不住洛阳,守不住周国!在秦王面前永远是败者!”
墨白停下了脚步,朝着太后缓缓走来,太后见他眼光变了,脚下带着杀气,却没有被他吓得后退,依旧怒目圆瞪。
“太后,我确实是废物,可我的父母不是,为了你们这种腐朽堕落的贵族,被几滴眼泪欺骗,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他的手轻轻拍上了太后的肩膀,慢慢加重了力气,再用些力气就能掐碎骨头,墨白感受到太后的身子在细微颤抖,“下次,太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明白吗?”
松开了太后,墨白扬袖而去,巨鸢消失在天际。
萧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说:“能守一天,两天,却不能守永远,吃力不讨好的事,墨白绝对不做。”
太后依旧急躁,手托着被他掐疼的肩膀,“他就不能炸了外面的敌人吗?像昨晚那样?”
“丹药得提前埋下,况且很不稳定,昨日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矩子果然只会说大话,面对秦王实则不堪一击,周国还是亡了。”
太后靠在相国胳膊上,忆起往事,眼泪不断淌下。
那年,城门破了,守城将士的血,顺着高高的灰色城楼汇聚流下,流了满地。无数黑色铠甲的秦国士兵鱼贯而入,周国的火红色旗帜燃烧殆尽,秦国的玄黑水旗插满了洛阳。年轻的先秦王野心勃勃,一马当先冲到周王宫中,踏过父王和母后的尸体,抢走了象征王权的天子九鼎。
先秦王携九鼎,欲拥天下之国。自从之后,诸侯来朝,莫敢不服。
萧玮也是闷闷不乐,起兵之事,确实是墨白拜访怂恿的,才会进行的这么快,但是咸阳满目疮痍的样子,却不是萧玮想看到的。
墨白,似乎在玩一场疯狂的游戏。
咸阳街头,明成峤正在和夏无舟救治灾民,突然地上闪过一道巨鸢的黑影,明成峤心里一惊,墨白已经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醒来之后,已经在咸阳宫的第二道城墙之上,身前是蒙战的大军,身后是四海归一殿。
蒙战和王翦配合默契,拿下了最外围的宫墙,现在正是往前殿打的时候。
“众军听令,王上已经回宫,不需再屈服于相国淫威,听命王上者,赦免死罪。”
话音一落,面前的士兵,临阵倒戈者无数,在地上跪下。城楼的士兵也放下武器,走下了城楼停止抵抗。
真正的王,已然回宫。相国谋逆,气数已尽。
先行的斥候看到了被绑在城墙角楼上的长安君,忙不迭地向明政报告了情况。大军压宫,停在了宫墙外。
“小弟弟,你说哥哥会不会救你呢?”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从成峤背后传来,成峤望着墙下明政和燕昭绾飞速奔来,心里着急却无能为力。
“你不会得逞的。”成峤心里一横,将要跳下去,被墨白一把拉回,“好戏在后面,不要这么着急嘛。”
“墨白又在搞什么鬼?成峤怎么在上面?”明政骑在马上,皱着眉头抬头望向城墙。
“明政,你弟弟在这,救不救呢?”墨白在城墙上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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