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听那伙人刚才说,你娘亲得了肺……呃……痨病?”
一听见张阳的问话,原本已经止住哭泣的刘芸,眼圈又是一红,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开始往下掉。
看着哭的如此悲伤的刘芸,乔铃儿也没有了刚才的玩笑心情,看了张阳一眼,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张阳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显然,乔铃儿也知道,肺痨是绝症,“不可能”治好。
可是她却不知道,在张阳所处的那个时代,肺结核早已经不是什么无法治疗的绝症了。
“那个,刘姑娘,我其实是个郎中,新近才在临街的白家药铺工作,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你母亲,了解一下病情,说不定我可以想想办法,治一治你母亲的病。”
“张小哥你是郎中?您能治我母亲的病?!”那刘芸不太相信这个经常在自己包子铺买包子吃,经常会给自己讲几个荤笑话的,却没有什么常识的公子哥儿,竟然是个郎中,还能治母亲的病,不过她现在就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看到水面上飘着一根稻草一般,虽然明知道的希望渺茫,可仍然会抱紧不撒手。
“,呃……也不敢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再说我也还没有看过你母亲的具体情况呢。”被刘芸如救命稻草一般抱住胳膊的张阳有点尴尬,挣脱了一下,却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刘芸胸前的柔软……虽然隔了几层厚厚的衣服,但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的脑补能力。
“咳咳……”一旁看不下去的乔铃儿乔大侠忍不住故意咳了两声。
那刘芸终于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妥,连忙放开张阳,原本惨白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红晕。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芸失态。
因为自从母亲得上了痨病之后,来看病的郎中们往往避之不及,根本连治都不治,一开始还有些声称有偏方的骗子,来骗她刘芸的钱,可到了如今,刘芸家里只剩下这个包子铺,还欠了大量外债之后,就连骗子都不上门了。
今天,终于碰上了一位自称郎中的人说愿意给她的母亲看病,这刘芸又如何不会激动莫名?
更何况,面前这人还自称是白氏药铺的人,要知道白氏药铺的规模虽然不上临近的合清堂,但是药铺的口碑在整个天津卫却是响当当的。
至于这自称郎中的年轻人是不是说瞎话,她刘芸也不是傻子,白氏药铺离这里也不过几条街的距离,她还经常去买药,简简单单就能求证,骗子说瞎话也不会说如此容易就被拆穿的谎言啊。
刘芸草草地将铺面一关,便领着张阳乔铃儿二人去看母亲的病情。
刘芸的家离包子铺并不远,是在附近里弄里租的一间小房子。
虽然只不过走了几条街,可世界却完全发生了改变
原本干净宽阔的青石板路变成了坑坑洼洼又狭窄曲折的土路,因为积雪的融化,让这原本就难走的路变得更加泥泞不堪,并散发出一股混杂着莫名东西的莫名气味。
原本街道上整齐的房屋,逐渐变成了棚户茅屋原本挂在屋外的灯笼,贴在门槛上的春联,变成了各色晒在屋外的破旧衣服和晾在窗台的咸鱼干,烂白菜。
唯一相同的,也只是街上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的笑容。
只不过这相同的笑容却让人看着格外心酸。
这些穿着破旧单薄的孩子们看到衣着光鲜的张阳乔铃儿两人,都好奇地尾随围观,却又怯怯懦懦地不敢向前,想必早就被父母嘱咐过,面对贵人时,切不可靠近。
看着孩子们那一双双好奇又害怕的大眼睛,张阳却感觉到喉头有些发堵。
一路上也会遇到一些居住在这里的人经过,然而他们看见跟在刘芸及身后的张阳和乔铃儿,却纷纷低头避走。
令人不明白他们是避着张阳二人,还是避着刘芸。
不过刘芸看来却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
……
这是张阳来到大明朝,来到这天津卫后,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到明朝城市中的贫民区的景况。
而刘芸的家就是在这一些破旧临街的木屋中的其中一间。
其实,原本刘芸的家就住在包子铺后面的那几间瓦房里,是刘芸父亲生前留下的产业。
然而,自从母亲得病之后,为了诊金、药费和各种滋补品,后面的那几间瓦房早就被刘芸卖了出去,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租金便宜的这里的房屋。
要不是包子铺还能维持一定的收入来源,想必那包子铺也早被刘芸卖了。
如今,刘芸也不过是一边起早贪黑地维持着包子铺的生意,一边抽时间照顾母亲,生活早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或者说,自从母亲得了痨病之后,生活便已经崩溃了!
“到了,张先生,这就是……就是我家……”刘芸有点局促地指着面前的一间破旧木屋,似乎有点不安地说。
这间木屋没有一丁点特点,跟周围的其他木屋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肮脏破旧。
“铃儿,你就不要进去了,痨病是会传染的,在附近等我,我一会儿就会出来。”张阳伸手止住了理所当然想要一起进去的乔铃儿。我爱il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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