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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晨光从窗帘缝隙中射入。

我已经站在了这面全身镜前一小时二十分,直到此刻,我才得以通过这面镜子看清我自己。这是我起床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我必须确认,我到底是谁。

“精神病院档案写的清楚,我叫宿罪,男,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五公斤,单身,喜欢阅读和健身。”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全身镜里的自己:“你要牢牢记住!”

正在我思索之际,门外老旧的木质楼梯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从脚步声的间隔以及细微的摩擦声上来推断,楼梯上一共有四到五个人。从脚步声的速度以及力度来推断,来的人很急迫。

这栋老旧残破,早已经是危楼的建筑中只有我这么一家住户。可以确定,这些匆匆而来的人定然是冲着我来的。声音越来越急,隐约间能够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对方显然是带了家伙来的。

声音越来越近,一人直接推开了门锁早就坏掉了的房门,站在了屋子里。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鱼贯而入,一字排开。

为首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肤色较深,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匀称,留着一头利索的短发,大热天他依旧长衣长裤。身后的那些汉子年纪和我相仿,二十五六岁左右,脸上还有着未脱掉的稚嫩。

我注意到为首那人右肩比左肩要稍高一点,手指食指第一节关节处有茧。此刻他的右手微微握成一个拳头,食指却依旧向前伸着。进来之后,他如隼的眼睛环视了四周,此刻正好和我四目相望。而几个人的手上,却并没有拿着武器。

“宿罪!”为首的汉子率先开口说道。

我微微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刑警?你们是来找我帮忙的,我有一个条件!”

“我叫闫知著。”为首的汉子微微一笑,直率说道:“既然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刑警,那么我找的就是你这个宿罪。跟我出现场,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梧桐路,一条榆州市再普通不过的老街。这条老街残破狭窄,双车道,没有摄像头。唯独老街两旁两排拥有几十年历史的柳树野蛮生长,将柳条垂在电线上,垂在别人的屋顶上,遮天蔽日,好不凉爽。

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戒线隔开。警戒线外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而警戒线内,则是已经开始勘测现场的警察同志了。几条警戒线,将里外隔绝开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个热闹非凡,一个血腥冰冷。

当我看到了那平铺在一张白布上,拼接而成的一具女性尸体的时候,饶是我有心里准备,也不自觉的头皮发麻。那强烈的血腥味似乎是直冲到我鼻子里似得,浓郁的掸都掸不开。白花花的尸体映入眼里,没有丝毫血色,透着一股冰冷感刺入骨髓。

凶手手段残忍,杀人之后分尸。站在这里,我能清晰的看到肢体连接拼接处的缝隙。凶手将这个女人砍成了六段,古人说的五马分尸恐怕也不过如此。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女尸胸口的大洞。

血液已经在女尸的胸口处凝结,像是一朵开于她胸口的玫瑰花。而那黑色的深洞,则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似乎直把人要吸进去一样。凶手从女尸胸口破洞,将她的心脏挖走了。

在尸体的旁边,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正蹲在一旁,不时掏出法医工具箱里的工具对尸体进行简单的尸检。

“什么情况?”闫知著几步走了上去,对着这名法医问道。

女法医没有站起身,她用手腕将自己的口罩往下拉了拉,头也不抬的说道:“女尸身上的尸僵已经开始扩散,强行破坏后有新的尸僵出现。尸斑处于坠积期,用手指按压血液像周围流动,伤口处也会被挤压出血。挤压肱二头肌,依旧有超生反应。”

“根据我的经验初步判断,女尸应该死亡了四到五个小时左右。”女法医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道:“现在是七月六号,早上八点二十分左右。也就是说,女人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二十到四点二十左右。具体的死亡时间以及死因需要进一步解剖,你们几个,把尸块装进裹尸袋里,送到殡仪馆。”

女法医喊了几个站在一旁的刑警,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几名刑警走了过去准备装尸体入袋,一名年纪较轻,看起来才刚刚毕业的刑警,近距离看到尸体时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闫知著看到这一幕,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却是扶着这名刑警往远处走:“真给我丢人,你要吐就滚远一点吐,别给老子破坏了现场。”

女法医脱下了手套,摘下了口罩。虽说算不得天仙下凡,但也是绝世出尘。

“我叫宿罪,是闫知著拉来破案的。”说着,我便伸出手,等着与这位女法医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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