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一直沉默着,这时她忽然开口说道:“袁白梅跳楼了,冯善芳死在了生物实验楼里。这是不是正好对应了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啊?凶手会不会是利用了这鬼故事来杀人?”
“要是这么说,第三个人该怎么死?”闫知著看着温雅说道。
温雅耸了耸肩,思索了片刻说道:“稻草人嘛,那估计就是被人做成了稻草人插在了地上?”
闫知著看着温雅,侧着脸说道:“这也太浮夸了。”
我摇了摇头,一边将耳钉男手机上的照片传到我手机上,一边说道:“那倒也未必,看看这帖子,有多少匿名用户渴望杀死自己的舍友,诅咒自己的另一半啊。说不准就有人利用了传说,来杀掉那些自己仇恨的人。”
温雅认真对我说道:“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一般来说只会是一个人。每个人的三观不同,杀人犯与杀人犯也变态在不同的地方。这些人往往心理扭曲,喜欢独行,他们表面上可能乐于社交,可实际上是个冷血动物,一切都可能是他们的伪装。”
温雅是心理学博士,善于研究人的心理,她这话说的不假。
我调侃道:“牛羊才成群结队。现在看来,不仅仅是猛兽,变态也喜欢独行。”
“你这么说,我怎么想到了从前的你。”闫知著挠着脑袋说道。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给了闫知著一个白眼:“杀死袁白梅和杀死冯善芳的是两名不根本认识的人。两名凶手都利用了校园传说,将罪名推到了女鬼身上,而自己则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耳钉男的声音弱弱的传了出来:“如果是变态,就能一群人一起杀人了?”
闫知著拍了拍桌子,说道:“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记得看好自己的保密协议,说不准以后还能保研呢,这下厉害了,你们宿舍一下就有三个研究生了。”
耳钉男叹口气,说道:“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是我必须反驳一句,应该是四个,毕洋文的学习成绩向来很好,保研没问题……”
“毕洋文也是你们宿舍的?”闫知著说道:“看看人家,看看你,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赶走了耳钉男,闫知著说道:“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我说道:“总之这传说是邪门的很,等刑警队技术科的同志找到发帖人是谁再说。”
闫知著叹口气说道:“网上多匿名,想要找到这个发帖人是谁得需要一段时间。问题是到底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了?这个受害者又会不会是市场营销一班的女生?为什么每个人都会遇到鬼,这鬼这么好遇到么?你说那两个女生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那些鬼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闫知著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都是我目前还没有办法回答的。我只能耸了耸肩,对闫知著说道:“你希望人肉包子不是真的就行……”
中午,闫知著像是要和我作对一样,特意带我们来食堂吃包子,那扫地的老大妈竟然正好也在,她一眼就认出了闫知著,几步走来说道:“不能吃啊,你们手中的包子,是人肉做的啊!”
闫知著嘴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
大妈哈哈大笑了起来:“警官,你看我演的像不像?刚才我饰演的人物是包子铺老板的母亲,她无意中发现了儿子所做包子里的秘密,于是提醒食客注意,结果被儿子连同食客一起杀死了。”
“真,实在是真!”闫知著看着掉在地上的半个包子,拍手称赞。
“不瞒你说,昨天我去试镜了,同学们都说我演的好,比起演女鬼的那些人来好多了。”大妈说道:“你说那些演女鬼的,不是头发遮个脸,就是穿个红色长裙子,再配上一点一惊一乍的音乐,一点也没有创意。”
我和闫知著对视了一眼,发现那排名前几的故事还真是这样。
正在大妈大谈我国恐怖片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食堂外面喊道:“快过来看看,听说文心湖有女鬼!”
“女鬼?”闫知著拍案而起,说道:“一起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了忞湖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吐死鬼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条缝隙来让我们通行。站在亭子里,我看到忞湖靠近东岸的地方,有个木质的十字架,还有个人被钉在了上面。
这名被钉在了十字架上的应该是一名女性,她的头低垂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让我们看不到她的样貌。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好似一件大号的学士服穿在了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身上,身子手臂以及腿部都藏在其中,看不清楚她的高矮胖瘦。
唯独半只脚从袍子一端露了出来,看起来雪白雪白的。
我注意到她这半只脚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不见了。
在袍子的轮廓下,我能够看到她的两根胳膊张开着,应该是被钉在或者是绑在了横着的木架上,像是要给我们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十字架西侧是忞湖,东侧是一人高的草丛。
有风吹过,黑袍随风摆荡,不时露出她的腿来。黑袍前有用来固定衣襟的扣子,此刻半扣不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开,露出她全部身体来。
“这是人还是模型?”有人说道。
“看起来很诡异啊。”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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